“此事虽然是贫道所为,但贫道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国师再度开口,却又是一记惊雷,炸响在众人心头。

“好一个不认为错!”袁铭闻言,不怒反笑,抚掌笑道。

“袁铭,你当年资质太差,未能进入长春观修行,一气之下以书画小道蛊惑圣心,让陛下绝顶天资也放弃了修行,甚至以出使为由,为你入仕铺路。你若不死,陛下就不会踏上修行之路,最终只能误入歧途,耽误了步入仙途的最佳时机。”国师看向袁铭,直言说道。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愣住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国师竟然是为了这个。

就连老皇帝看向对峙两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深邃起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礼部尚书像是终于找到了不可辩驳的理由,恍然说道:“便知国师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悖逆行事,果不其然,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他的话语,很快得到了许多文臣的支持,纷纷开口赞扬。

一下子,国师想要杀掉袁铭的事情,也都变得理所应当起来了。

“袁铭,你误陛下深矣,要不是因为你,陛下只怕早两年就已经筑基了。修行路上,一步慢,步步慢,你才是有罪之臣。”长春观弟子也跟着叫嚣起来。

旁边观摩的白罗山庄老妪和水精宫的洛水仙子也都暗暗点头,表示赞同。

一时间指责之声,竟是大过了问责之声,有些许反对国师的声音,也都被压了过去。

“诸位,若是被人针对,被人杀害,流落南疆蛮荒之地历经磨难的人,是你们的孩子,你们还能如此大义凛然的指责吗?”袁将军终于忍无可忍,站出来喝问道,“袁铭从未蛊惑过陛下,甚至私下里一直劝说陛下入长春观修行,你们凭什么要苛责我的儿子,明明他才是被迫害的那个。”

这一声声厉喝质问,让众人哑口无言。

小皇帝缓了许久,才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国师对袁铭出手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自己。

“你们的确冤枉袁铭了,朕不愿修炼,完全是出于个人心思,对于那道观清修一事的抵触,根本和袁铭无关啊。”小皇帝疲惫开口道。

“或许是贫道错了,但袁铭就没有误导,妨害之责了吗?”国师眼见小皇帝完全站在袁铭一边,总算让了一步。

我或许错了,袁铭他就没有错吗?

听到此言,袁将军双眼充血,已经出离愤怒。

袁铭则是扬起头,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国师,错了就是错了,无需多言,你必须补偿袁铭。”小皇帝也露出愠怒之色。

“既是如此,那便破格让袁铭与陛下同期录入道统,纳入谱牒,一起进入长春观修行。待其炼气期满,还可获赐一枚筑基丹。”玉壶道长略一思索,抚须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艳羡。

长春观在大晋国的地位超然,想要进入其中修行,一向是千难万难,出身地位是其次,主要看你的修行资质。

即便是将相王侯的嫡子,也很难进入其中,袁铭却不止有此名额,甚至还得到了可以获取一枚筑基丹的承诺,这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除此之外,袁铭进入长春观之后,还要与朕一起同修《九元诀》,而不是修炼《长春功》。”小皇帝开口说道。

尽管小皇帝有了九元诀功法,就相当于袁铭有了,可私底下自己修行,和正大光明的修行,终究是两种境地。

听闻此言,一名长春观弟子率先不答应了。

“陛下,九元诀乃是观中核心弟子才能修行的术法,袁铭什么资质?凭什么可以修炼九元诀?能让他修行长春功已经是破例为之了,怎可如此得寸进尺?”

“你说朕得寸进尺?”小皇帝冷笑道。

“我,我……”那名长春观弟子一时语塞。

“陛下,《九元诀》贫道无法做主,恕不能应。”国师打了个稽首,说道。

小皇帝闻言,面露迟疑。

“诸位,我想大家可能误会了。”这时,袁铭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指证国师,不是为了要什么赔偿,也不是要诸位为我主持公道,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作为见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挑战国师的机会。”

袁铭这一句话说完,又是晴天霹雳。

“他,他什么意思,他要挑战国师?”

“袁铭他是不是疯了?挑战国师……怎么挑战?”

“比试书画,还是比试写作?开什么玩笑!”

……

不管是支持国师的,还是反对国师的人,全都以为袁铭疯了。

“原本以为他是个天才,不曾想竟然如此蠢钝!”

“陛下已经为你争取了天大的利益,你如此行事,将陛下置于何地?”

“简直是不知好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