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比喻或许不会太恰当。

“多谢三嫂。”夏忱忱笑着给安思颜递了一个桔子。

陵川不产桔子,这想也知道是夏家从南边弄来的,又是马上要下市的季节,可见难得。

但安思颜却把桔子放到一边:“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放到心上?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我也不能看着你……唉,四弟妹,当年的四爷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现在可不一样了。”

安思颜不敢告诉夏忱忱,当年她对宋濯其实也有些小心思的。

后来家里人做主嫁给了宋澈,再加上宋澈又是嫡子,她只能摁下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然后一心一意地跟宋澈过日子。

因此安思颜对夏忱忱的感情,其实还是颇为微妙的。

“三嫂,我放到心上了。”夏忱忱又把桔子塞进安思颜手里,“但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四爷,不是我,我能防得住谁呢?”

“你得做好准备呀。”安思颜急了。

“准备什么呢?我有财有貌唯独出身不好,可这出身我又能怎么办呢?至于其他,三嫂您说,哪样我没做到?”夏忱忱说道。

“那倒,也是。”安思颜思索了一阵子,“你还是得盯着四爷,万一有苗头,得及时制止。”

“怎么制止?”夏忱忱看向安思颜,“男人动了这个心思,制止了这个还有另一个,有这精力,我用来挣钱不好吗?”

“你用得了这许多银子?怎地成天想着挣钱呢?”安思颜承认夏忱忱说得在理,可这想法也太有些不思进取了些。

对于女人来说,抓住男人不才是最最要紧的吗。

“谁还嫌银子少呢?有银子可以买宅子买丫鬟买护院……靠山山会倒,靠男人男人会跑,靠银子才是最稳的。”夏忱忱说得铿锵有力,眼里流光溢彩。

安思颜发现自己竟被她说服了,竟觉得她说的无一不有道理。

咱们加油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外加一条男人要纳妾,其实都一样,管不了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想明白了这一点,安思颜只觉得眼前的物事都清晰了许多。

“多谢四弟妹跟我说这些,我这心里突然就亮堂了。”安思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是心里的浊气,就这样吐了出来。

三少夫人可真好劝!翡翠暗叹。

“四弟妹,趁着那些妖精们还没进门,咱们加油!”安思颜突然压低声音。

看安思颜这神情,夏忱忱就知道,这“加油”两个字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单纯。

“三嫂,怎么加油?”夏忱忱同样压低了声音问。

安思颜还没开口,脸就先红了。

“我的意思是,你主动一些……呃,把四爷留下来……那些,早些怀上。”

安思颜扭扭捏捏吱吱吾吾的,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不止夏忱忱,就连在一旁伺候的翡翠和绮晴都听明白了,脸已经通红。

安思颜见着她们这般,反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四弟妹,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安思颜指了指那俩,“你们也都记着,有用!”

夏忱忱当然知道安思颜的道理,但她这情况不一样啊。

“三嫂,我知道您是好意。”夏忱忱打断了安思颜的话头,手指情不自禁地在茶杯上摩挲着。

其实,真的很想拮儿,这孩子虽然和自己不亲,长大了也不争气,但他是个好孩子啊。

夏忱忱死后飘在半空-的时候,看到这孩子半夜醒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一遍遍地喊娘。

他喊了多少声,夏忱忱就应了多少声,可他一个字儿也听不见。

想到这儿,夏忱忱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翡翠察觉到主子不对,将刚上来的一碟子新出炉的点心推到安思颜面前:“三少夫人,您吃!”

安思颜却沉浸在自己的“智慧”中,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四弟妹,你可别不放在心上,咱们一定得多生几个孩子。”

“你说得没错,男人是靠不住的,但孩子还是靠得住的,有了孩子,咱们谁都不怕。”

孩子靠得住吗?夏忱忱有些迷茫。

如果前世自己没有过世,就凭拮哥儿那些作为……夏忱忱不由得一声暗叹,他虽不坏,但也未必靠得住。

更有甚者,大房的拯哥儿,竟将王心月赶出了家门,这靠得住吗?

夏忱忱下定决心,如果再生孩子,一定要挺过这几年,等到自己确定寿命长一些,能够好好地教导,不被别人引歪了。

见夏忱忱不言语,安思颜以为她担心进京的事,道:“虽说你初进京人生地不熟的,但也莫怕,我姑母就在京都,她是个极好的人,你若有事便去找她。”

安思颜一片好意,夏忱忱自然连声道谢。

但这安家姑母是不是个好人,夏忱忱还是打了个折扣,她对安思颜好,未必会对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