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那就看在新衣服的份上,勉强原谅她?

赵一粟窥着他的脸色终于松动了些,趁热打铁:“栾书渊给了我两瓶丹药,可惜我现在打不开储物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独吞,毕竟西海那些宝贝全靠抱着你的大腿我才能捡到,要不然我把丹药也分你一半?”

能让赵一粟自愿出血,这可算是天大的诚意了。

江云尘紧绷着的唇微微松动,说:“两套。”

赵一粟:“什么?”

“新衣服,要两套。”

赵一粟:“没问题!”

好家伙,这么好哄的吗?早知道两套新衣服就能搞定,我就不提分丹药的事儿了(肉疼脸)。

江云尘清了清嗓子:“你说的那个骅漯秘境我去过……”

他刚起了个头,只觉得眼前一花。

赵一粟从禁闭室里消失了!

江云尘心头一紧,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便感受到命格盘上传来稳健的两下敲击,接着,命格盘上的火灵力组成了一个字:符。

他想起赵一粟说过左丘抓她去画符的事,秒懂,于是松下了心神,重新在禁闭室里坐好。

手指轻点,他打开了储物袋——区区禁闭室的禁制压根防不住他——从储物袋中拿出几枚灵力竹简,江云尘开始动笔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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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洲外荒地,地洞内。

赵一粟脏话全写脸上了:“您还能挑个更恰当的时机吗?刚把江云尘哄好,得了点情报还没听一耳朵,又被搅黄了……”

左丘闷哼一声:“能得本君亲自传授画符,那是你莫大的荣幸!回去之后练过天玑式了吗?”

赵一粟努力遮掩着差生的心虚:“丘先生,咱能换个地方吗?眠仙楼里有吃有喝,那只追杀您的三足金乌已经死了。”

左丘瞎掉的眼睛紧闭着,压根不信她的话。

“真的,不信您看。”

赵一粟掌心翻转,亮出了手心里的天火。

浓郁的天火之息扑面而来,让见过大世面的左丘也不由得微微讶然:“这……”真的是三足金乌的天火!

那妖兽是他亲自引出来的,没人比他对这种气息更加敏锐。

赵一粟收起掌心的天火,反手拉住他的胳膊:“先生,咱们回烟云洲再说。”

两人眨眼就从地洞中消失。

赵一粟跑得飞快,灵力毫不吝啬地用到了踏风上,以至于七品的左丘想要跟上她的速度都稍显吃力。

别怪赵一粟跑得快——她这是在逃命呢!

老头子第一次授课的时候,她从地洞出来就被六品魔修追杀,拼死逃回去结果又中了官霓的毒箭;

老头子第二次授课的时候,她被六品魔修引到了匿灵峡谷,后又经历西魔岛大战,只剩半颗内丹;

这第三次授课她可不敢赌了,毕竟西魔岛上她刚刚得罪了一个八品魔修呢!

魔修知道浑天瞳在她身上,她现在出了烟云洲就是个活靶子。区区五品,八品的想碾死她还不容易?即便有莲心在身上时刻带着,她也毫无安全感。

两个人速度飞快,赵一粟逃亡经验多了,愣是记下了回烟云洲的路,一步都没多绕,眨眼就到了烟云洲城门口。

刚从城门口飞进去,就被李停云一声爆喝抓个正着:“赵一粟!”

紧接着就是一道法术飞来,要把她从天上直接往下薅——“罚你关禁闭,你竟偷跑出来又违反禁飞令!”

只是他的法术还没挨上赵一粟的裙摆,就忽然感知到什么,眼神倏而变得犀利,法术也在空中急转弯,朝城门外某处虚空狠狠拍下!

“嘭——!”

虚空处有个魔修还击,两个八品的法术在空中激烈碰撞,直接掀翻了一群在城外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路人修士。

赵一粟感知到熟悉的魔修气息,不由得冷汗直冒——是西魔岛那个八品魔修计滕!

要是她再跑慢半步,要不是恰好李停云也在城门口,她现在只怕被计滕直接划破虚空抓走了!

八品交手造成的爆炸冲击震得烟云洲上方的护阵隐约摇晃,更多的城内人惊惧地抬起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禁闭室内的江云尘几乎立刻停了笔,用最快的速度飞到城外,于茫茫人群中一眼确认了赵一粟的安全,才稍作安心。

计滕并没有现身,只有强大的魔修气息在空中弥漫,李停云正与他交手,只是苦了那些被连累的城外修士,个个七窍流血……

赵一粟怕出人命,忙把自己的引火盾拿出来要化作结界丢出去,就被丘左按住了。

赵一粟:“先生,我得救人!”

左丘只是淡然地一挥手,无数道符纸从他袖中飞出,越过了烟云洲的城门,轻飘飘落在倒地不起的修士身上。

符纸触人便自动化为结界,那些人顿感浑身一轻,忙惊恐地站起来往城内跑。

与此同时,城外虚空处的纷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