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六品成为高修之后,他们每个人只感受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穿行在云海之上,任景华颇有感慨:“凡人仰慕修仙者,觉得修士不用为柴米油盐所扰;低修又仰慕高修,觉得高修所向披靡,受人敬仰;高修渴望飞升,向往神仙洒脱,睥睨万物……可如此想下去,又觉得神仙可能也无趣,或许神仙也羡慕凡人可以不用担这天下太平、六界兴亡的责任,只管好自己的开门七件事呢。”

这番话说得江云尘和赵一粟都很感同身受。

赵一粟盘膝坐在烟云州上,她和江云尘已经晋升七品,但有莲心作为遮掩,大家都还不知道。

江云尘在主导晋升过程的时候非常谨慎,让赵一粟的灵力在晋升完后只留存了一点点,而避免她出现极度干渴的情况。

目前赵一粟的灵力仓储存仅有2,并未达到5的安全线,可她的灵海也是破的,反正无法储存灵力,赵一粟反而很坦然。

在梭行舟上无法修炼,江云尘就拿出了一个东西给她。

“这是谢云招留下的东西。”

谢云招跳下三途河时,八方仙衣浮水而出,裹缠了住了什么东西,江云尘便随手捞了上来。

八方仙衣已经破烂不堪,彻底损毁,但里面的东西尚且完好。

赵一粟将那东西捡起来看,见是一个银镯,凡间孩子满月时常戴的那种很普通的款式。镯子被三途河水腐蚀过,有些发黑,镯子里面隐约能辨认出三个字:左淳升。

赵一粟:“她的孩子姓左?”

计滕和鬼王的储物袋

虽然她那位便宜师父自称“丘左”,可赵一粟曾听李停云问她,问她为什么会跟左丘混在一起,李停云还曾劝说她,左丘性格极端,让她离此人远一点。

故而赵一粟早就推测过,丘左只是假名,那老头真名应当是左丘。

加上他跟谢云招异口同声,称呼栾书渊为“栾狗”,他俩的关系应当并不难推测。

只是赵一粟与谢云招每次见面都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并没有机会有深入交谈,关于推测的印证,只能去找另外两位当事人了。

任景华好奇地问了一句:“谢云招是谁?”

赵一粟便把那个银发女修的故事说了一些。

任景华:“当时在烟云州门口,只觉得她画印的手法一流,性格怪癖癫狂,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段悲伤往事。”

他感慨了一番,然后坐回梭行舟一角,盘膝打坐。他刚晋升六品,境界不稳,正该抓紧一切时间修炼。

赵一粟把银镯子收好,拿出了仅剩的一张、左丘留给她的无相符纸。

从前六品时,看这张符纸总是看不明白,到了七品,觉得思维能力有所提升,无相符纸上的一些难懂的纹路反而能看懂一些了。

但摸到的仍旧是一点边缘,赵一粟收起这张符纸,又拿出了两个储物袋,一个是计滕的,一个是鬼王的。

计滕的储物袋里面有一些魔修的功法和法器,她可不敢多看,恐怕像上次那样意外炼了焚心经,全都丢入系统回收站中。

此外有一枚竹简记录了计滕到处搜刮的破解天火的偏门秘方,赵一粟看完摇头,心想计滕为了对付她也算是刻苦钻研了。

袋子里还有一些计滕掳掠回来的人修的法宝,赵一粟将这些单独分出来用一个袋子装好,放在了任景华身边,意思是要上交给天行盟,再由天行盟寻找主人,物归原主。

剩下的就是一张地图。

赵一粟细细看过,戳了戳在一旁打坐的江云尘。江云尘睁开眼睛,扫了一眼那张地图,果然也面色凝重。

这张魔界的地图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完整、最细致的地图,而在这张地图上,计滕也标注出了魔界旧都城亗墓城的位置,并在这个位置上做了重点的标记符号。

计滕和阚风轻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瞄准了亗墓城,阚风轻的思维赵一粟不是很理解,但计滕她却很熟悉。这个魔修平生所求不过是权利和地位,八品修为而不愿意回魔界享受万人敬仰,无非是要夺回赵一粟体内的浑天瞳,自己去当魔界的新主人。

这样一个人想要去亗墓城,就说明城中必有关于魔界之主的重要秘密,看来这地方他们有必要去一趟。

赵一粟收好这张地图,紧接着打开了鬼王的储物袋。

鬼王的金令和那些修罗卫的令牌他们已经销毁,原本留在酆都的纵横法阵,因为阵眼渐渐损毁早晚会彻底消失。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鬼王的袋子里并没有太多东西,功法、丹药和灵石,都是普通鬼修常用的。值得注意的是,鬼王自己都不带魂石,而带灵石,说明他压根不认可魂石的价值。

灵石约有一千多万上品,固然是个不菲的数字,但对于鬼王来说又显得有些寒酸。赵一粟这次去酆都,带了上亿的灵石,收回了魂泥和这一千万,其实是亏本的。

但想到灵力仓的满载可能会把灵魂碎片唤醒,赵一粟就不太积极于赚钱了,所以她只是很淡定地把这一千万上品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