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书渊刚才抛出的神识,赵一粟的额角渗出点细细的汗,抬头与栾书渊对视:“前辈看破非要说破,难道是您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治在下的隐疾?”

栾书渊轻笑一声:“无药可救,恭喜恭喜。”但凡能救,自己都得把她先医好了再暴打一顿以泄愤。现在倒好,她可以免受一顿暴打,值得恭喜。

赵一粟:“呵呵。”瞧您这个嘴损的。

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江云尘说能修她的内丹,她无条件相信的只有江云尘。

赵一粟:“这一袋灵草前辈既然看不上,不如还给我,里面的东西确实是要送给朋友的生辰礼,望您高抬贵手。”

栾书渊还是打开了袋子,把里面自己能用到的几根血藤挑拣出来,剩下的抛给赵一粟:“不白拿你的东西。”

又给了她一瓶丹药。

眨眼间赵一粟就得了栾书渊两瓶丹药了,她却只是收进储物袋,看也不看,问栾书渊:“不知前辈平时在何处居留?若是我下次搞到了什么稀罕的奇珍,还可有个向您献宝的方向。”

栾书渊拿桃花眼瞥她:“小短命鬼,我便是告诉你,你能有命消受吗?”

赵一粟嘿嘿笑:“说不定呢?难道您就不好奇我这短命鬼的结局?”

栾书渊破天荒地思考了两秒,在她手背上点了个法印:“凭此印可寻我一回,但是——”他顿了一下:“寻我献宝可以,求我救命不行,你可别白费心机。”

赵一粟:“晚辈晓得。”

栾书渊抬脚便走,眨眼间从屋内消失,看他这划破虚空的法子,定是八品以上的修为了。

赵一粟转头,对上的是承德真人严峻的目光:“赵一粟,他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为你和江云尘操办婚事

赵一粟:“呃……”

她犹豫了一下,不是想要撒谎骗承德真人,而是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释。

半颗内丹的事不能说,要不然等江云尘给她修好了内丹,这种违背修仙界常识的情况她必须找更多的借口去解释。

可她这么一犹豫,落在承德真人的眼里就算是默认了。

承德真人后面的话几乎是有些痛心疾首:“怎么会这样?!怪我,都怪我那日在眠仙楼没有察觉你们外出,是我这个当掌门的没有护好你们……”

两眼竟泛起了泪花。

赵一粟对搓着两手,有点内疚又有点尴尬:“掌门您别这么伤心,其实是栾前辈看错了,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八品掌门活了上万岁了,怎么还这么感性?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承德真人哪听得进去?栾书渊是什么造诣,岂能看错?

“你莫要说这些话来安慰我,哎,师祖万年来才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可惜了,可惜呐……”承德真人眨眨湿润的眼眶:“赵一粟,快,你现在就跟我回眠仙楼,把你那画符的技术记下来。”

赵一粟刚涌上来的感动一秒退回去了:“呵,原来您是可惜我这个画符的手艺。”

承德真人自顾自地说:“你画的三品符可让二品弟子使用,如此手艺不能失传,他日仙魔大战,这是能造福整个修仙界的大事。”

又说:“你还有什么遗愿尽管说,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我以伏羲山掌门的名义担保。”

赵一粟这聪明的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想起来一事,忙换上了一副悲壮的口吻,说:“掌门,我还记得当年玄丹府祸起,风萧阁有一弟子名叫周蔓芷,为大战而死,其尸骨被任景华师兄亲自收敛,葬在了老妪峰上。”

承德真人:“老妪峰是伏羲山风景最为秀美之处,你也想葬在那里?当然可以。”

赵一粟:“不是,弟子还记得当年任师兄求了玄铁为其重塑遗骨。弟子不才,自问画符手艺也算是能为伏羲山建功立业,故而也想求得玄铁,重塑尸身……”

承德真人:“伏羲山的玄铁并无多余,已经用完了。再说,周蔓芷是大战而死,遗骸全毁才需用玄铁重塑,你又怎么用得上?”

赵一粟痛心疾首继续表演:“掌门您有所不知,弟子这个隐疾到后期将会腐入骨骼,只怕死后也会尸骨不全,故而才有此一求。”

承德真人想了想,说:“天行大比的奖品中倒是有玄铁,你若真的有此一求,无论大比获胜者是谁,我都会想尽办法将玄铁买来。只是你需知道,塑骨容易守骨难,当年景华为了守住周蔓芷的遗骨……”

他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与她的牌位拜过堂。”

这事赵一粟确实不知道。

她只勉强记得,那个周蔓芷似乎对任景华有情义,后来慷慨赴死。听说任景华从前只把周蔓芷当做普通下属看待,自己与任景华也算生死之交,还从未听他提过有一位亡妻。

承德真人说:“周蔓芷在风萧阁任职多年,在景华手下出生入死,忠勇双全,临死时才向景华表明了心意。景华正是感佩她的忠勇,感佩这份情义,才提出用玄铁为她重塑遗骨,并遵从她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