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柯说,周以词有一件卫衣全球仅一件,好像是加拿大某位知名设计师的作品,砸钱都买不到。”

施渺专心算着题,听她继续说:“他爸爸常年居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前十,有钱有权,不过关于他妈妈的报道极其的少。”

“我猜,他妈妈应该是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豪门贵女!”

施渺顿了顿,墨水戳进白纸,染了一小团黑色污渍。

她突然想起,和周以词一同下车那天遇见的女人,她虽然戴着墨镜,可挡不住她浑身外放的明艳气质,不像困在牢笼的菟丝花,倒像展翅高飞的漂亮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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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如期而至。

而在月考前一天,周以词回校了。

许柯高兴极了,“说真的,兄弟我没你不行,那群人打球真他妈菜!下午放学,咱们约一下?”

周以词神色淡淡,没什么情绪,说:“看情况。”

许柯笑嘻嘻的,“行。”

打球要有什么,要有气氛选手啊!

因此,在周以词点头同意不久,许柯赶紧找到沈纤纤,和她商量:“你放学有空没?来看咱们打球呗。多叫几个女孩子,至少得跟你嗓门一样大吧。”

沈纤纤简直想锤爆他的头,咬牙切齿:“你想死是不是!”

他跳起来躲开她的暴力肘击,笑得欠扁:“开玩笑开玩笑!”

沈纤纤是在倒数第二节 语文课后问施渺的:“渺渺,今天放学,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看许柯他们打球?就在操场。”

施渺摇了摇头,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啊纤纤,我还没复习完。”

“没关系。”

最后一节课结束,许柯的大嗓门传遍整间教室:“同学们学习别太累啦!适当劳逸结合,可以到操场观看我们打球赛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机会目睹咱们词哥的腹肌呦!”

沈纤纤翻了个白眼,“骚包。”

这个方法确实效果显著,施渺再抬头时,班上的人寥寥无几。

她又重新做了张数学卷子,等改完错题的时候,只剩她一个人了。

施渺揉揉酸涩的眼周,收拾书包关灯锁门。

出校门会经过操场,一阵欢呼声顺着微风灌入她的耳朵。

操场上,两队人正以比分三比二的局势僵持着。

施渺驻足,目光跟随着他们。她很快看见了周以词,少年在一群人中十分亮眼,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套一件无袖球衣,依旧是灰色薄卫衣,裹得严严实实,一眼望去格格不入。

不知不觉的,施渺移动脚步。

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了观众席。

良久,没人注意到她。可当施渺低头看时间的瞬间,她有种自己被很多人盯着的感觉,耳畔的尖叫声统统消失。

再然后,鼻腔内仿佛有滚烫的液体流出来,她的手背全是红色的血迹,沾染了衣裤。尖锐的耳鸣吵得她脑袋生疼,好晕,视线逐渐模糊,黑点频繁闪烁。

闭眼的前一秒,施渺似乎瞄见了一抹灰色。

施渺是被一束强烈的白光刺醒的。

她一睁眼,入目的便是医务室里的纯白色天花板,鼻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醒了?”

一个脑袋探过来,是许柯。他轻皱的眉头展开,松了口气,说:“你总算醒了。”

施渺眼皮仍有些沉重,撑着床想坐起来,似乎拉扯到了神经,头一下痛得她又重新躺回去。

她抬手,指尖刚碰到太阳穴,便被许柯按住了胳膊,他急道:“别摸别摸,缠着纱布呢。”

“施渺,对不起啊。都怪我们没注意,害你受伤,实在抱歉。”他揉了把少得可怜的头发,面带懊悔。

当时,球不受控制的飞出去,当看清那个方向站着人的时候,他的心脏一瞬间就像悬空了似的。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周以词,顷刻之间,男生已经冲向观席台。

施渺闭了下眼,缓了缓这阵头晕的劲儿,嘴巴微张,想说什么。

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敲响。周以词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沈纤纤和宋薇。

沈纤纤快步跑到病床边,满脸担心,“渺渺,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你流了好多血,吓死我了!”

施渺弯弯唇,勉强扯了个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