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图被打得一个踉跄,头脑也有些昏沉,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幸而楼梯上走下来一人,一伸手扶住了他。

“不就是丢了点银子么,赔了就是,何必动手打人?”袁铭搀扶着他让到一旁,看向那些凶神恶煞的领主府亲兵。

“放屁,我们领主丢的是银子吗?丢的那是面子!哪儿来的混账东西,滚一边去,再多管闲事,视作同党,一并抓走。”粗壮汉子瞪圆了眼睛,怒斥道。

胡图虽然慌了神,但也不忍心拖累袁铭,连忙一拉他的衣袖,说道:

“我跟你们走,这事跟他没关系……”

“袁兄,你快走。”

他刚要上前,就被袁铭一把揽住。

“好啊,来了个不怕死的,是想拒捕吗?”粗壮汉子正在气头上,看见了他的小动作,不怒反笑。

“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不是找画师吗?我就是。”袁铭笑道。

“你拿老子开涮是吧?老子先劈了你!”粗壮汉子这下子是真压不住火了。

话音落处,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抡圆了朝着袁铭当头劈了下来。

“不……”

胡图反应不慢,惊慌之下,立即就要拉开袁铭。

然而一扯之下才发现自己好似在拉扯一座铜雕,根本纹丝不动。

袁铭则只是随手一挥,凡铁弯刀就被一股大力扭转,直接拧成了麻花,连带着那粗壮汉子也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儿,才卸去力道,重重摔在了地上。

“嚯……”

袁铭这一手着实惊掉了围观之人的下巴,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

其他领主府亲兵见状,纷纷抽出佩刀,却都只是围着,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

袁铭见状,笑着往那粗壮汉子走近了一步。

后者摔得七荤八素,见状顾不得手臂疼痛,吓得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我,我知道你是修仙者……我们领主府,也是有修仙者的,你敢杀人,一定也逃脱不了罪责。”粗壮汉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不由色厉内荏道。

在领主府里那几个供奉的修仙者,杀人简直不要太随便,随手便能捏死他,他哪一次见着不是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上仙”的。

“谁说要杀你了,走吧,带我去领主府,不就是画幅画的事么。”袁铭轻笑一声道。

说着,他伸手拉起瑟瑟发抖的粗壮汉子,一股法力悄然渡入,将他受伤的手臂里扭伤错位的经脉恢复。

“你……你真是画师?”粗壮汉子发觉手臂痛感大减,稳了稳心神,问道。

“少说废话,带路。”袁铭斥道。

一伙领主府亲兵风风火火地兴师问罪而来,结果却几乎是被人押着返回。

临走之际,袁铭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愣住了的胡图,笑道:

“没什么事,安心待着,生意照做便是。”

胡图勉强挤出一个笑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颓然坐在了楼梯台阶上。

“他真的还是那个袁铭吗?”胡图心里五味杂陈。

另一边,袁铭随着亲兵来到了领主府。

“你,您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禀报一声。”粗壮汉子把袁铭带到一座院子里,揉着肩膀匆匆离去。

袁铭也不着急,神色淡然地坐在庭院中的一张石桌旁,环顾四周打量。

这一看,他就发现这小小院落里,许多陈设物品,竟然都带着极强的中原风格,与南疆这边随处可见的建筑装饰很不一样。

袁铭正看得出神,那个粗壮大汉已经返回。

“领主大人正在招待宾客,我等会儿再去禀报。”粗壮大汉说道。

袁铭也不在意,随口问道:“你们领主府,近来可有中原来的客人到访?”

听闻这个,粗壮大汉明显一怔。

“那就是有了。他们来了多久,可曾离开?”袁铭问道。

粗壮大汉明显不想答话,但慑于他修仙者的身份,又不敢装没听到,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一个月前的确从中原来了些人,一直住在领主府的偏院,不曾离开。”

“可知道从中原哪里来的?”袁铭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全都神神秘秘的,只跟领主亲信打交道,我们见不上。”粗壮大汉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来了以后做了什么,或者你们领主府有没有做什么不寻常的事?”袁铭又问道。

“还真有……他们来的第二天,领主就下令封了山河赌坊和坊主名下的一家客栈。那可都是尤猪渣的生意,一直都有给领主府上供的。”粗壮大汉思量片刻后说道。

袁铭一听这个,心里就有了点眉目。

他在外面等了片刻,便催促粗壮大汉再去禀报。

然而这一次,等来的却不是粗壮大汉,而是一大群披坚执锐的军卒,和两名领主府供养的修士。

而先前那名粗壮大汉,则被人架着拖了回来,已经被打得遍体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