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娘子,刚刚殿里好像有什么声响──”

尤姑姑还不知道情况呢。

“就是不小心碰翻了东西。”陆云檀道。

回了宜春宫,陆云檀先去浴房。

待出来后,尤姑姑笑着道:“娘子,今儿高公公来了两次呢,方才又来了,送了一檀木盒子来。”

尤姑姑说着,将一旁宫婢碰着的托盘上的檀木盒子拿下,递给陆云檀。

“里面是什么?”陆云檀接过,好奇问道。

“婢子未打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来许是殿下得了什么新奇玩意,送来给娘子的吧,不过怎么不白日一道送来,反倒这个时辰送来了。”

陆云檀更好奇了,轻巧地拨开盒子上的铁扣。

盒子打开了。

尤姑姑吃惊:“怎么是银子?殿下怎么送银子过来了?”

陆云檀想起了她那番要攒银子再给他买礼物的话,眼眸内忍不住凝起了甜甜的笑意:“许是觉得我月例太少。”

月例太少,攒银子买礼物不知道要攒到猴年马月了。

入寝。

陆云檀睁着眼看着丝幛,又忍不住笑拉起被衾盖住了面容,卷着被子打了两个滚。

好开心。

殿下今日又亲她了。

并非像上次无意识的情况下,今日,殿下是清醒的。

殿下在无比清醒的情况下。

亲了她。

陆云檀又打了个两个滚。

她哪还睡得着,高兴地起身,又轻轻悄悄地去取了自己珍藏的小匣子。

用金镯子里的钥匙打开,取出了那枚凤纹玉佩,勾在了手上。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戴上这枚玉佩了,不必深藏于匣子内。

……

成为太子妃真好啊,与没有太子妃身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唉。

陆云檀掩去眸底的点点失落,将玉佩贴近心口。

作者有话说:

坨是铁字旁加个它,但不知道为什么打出来会被屏蔽,就改成这个了,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哈!

诏书

◎天下人如何看他,史官们如何写他,他不在乎。◎

殿下说话平静淡然, 不急不躁的样子,但办起事来向来迅速。

尽管迅速,陆云檀也没想到婚事会这么快。

不过两日后, 父亲就被圣上召进宫。

当日下午承轩殿传出一道令, 很快经中书门下拟旨,次日诏书下达东宫与平南侯府:

配德元良,必俟邦媛。作俪储贰, 允归冠族。平南侯陆承昌长女、门袭轩冕,家传义方。地胄清华,志怀婉顺。训彰图史,誉流邦国。正位储闱, 实为朝典。可皇太子妃,所司备礼册命, 主者施行。

眼下年关,各大节度使、朝集使, 五品以上朝臣及像安国公等在外一直镇守之臣子皆在京。

诏书一出, 整个京城炸锅了。

不单单是因为太子多年未定下太子妃,却突然一朝定下人选,甚至连选妃都未选, 更也因为此人选, 就是太子当年顶着礼法祖制与群臣压力一意孤行要带回东宫的女孩。

当年御史中丞梁克恭梁老大人极力反对,当堂质问太子:您贵为真君,上奉宗庙,下以垂范, 天下文人之表率, 怎可枉顾礼法, 带此女进东宫?

若真以亲妹善养, 终却以嫔妃视之,太子岂非不顾人伦,犯天地大忌。

如此一来,不正好应了当年梁老大人之所说。

无数人又看东宫集团之近臣反应,想当初太子太傅温瞿温大人与太师郑大人连上三道折子劝阻,安国公也从平州马不停蹄赶回了京城。

这回直下诏书,先不提其他人,恐怕这几位也要反对了罢。

然等了两日,都未等到这几位有什么反应,很快意识到,太子恐怕事先通过气,这几位大人都已然知晓了。

陆铮进东宫,与陆云檀说了这几日京城铺天盖地的飞语,还道:“如今在年关,待开年上来,恐怕劝阻的折子不少,到时候朝廷肯定得争得吵,我还是晚些回幽州,等这事风头过去再说。”

陆云檀又问家中如何。

陆铮的贴身侍卫江祁听这话就忍不住笑道:“我们侯爷近来满面红光,那日听了诏书就去祠堂上香去了,至于其他人,脸色红的红,白的白,什么色儿的都有。”

崔盼妍也来了一趟,进西殿便道这东宫的门实在不好进。

“十次递帖子进来,九次了无音讯,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养着你还是囚着你,怎么就是进不来出不去。”

陆云檀竖了青葱似的食指于唇,嘘了声。

崔盼妍顿时明白了陆云檀的意思:“了解了解,不多说不多说,瞧我这张嘴。”

说着,让侍女将备好的礼给一旁的尤姑姑。

“我不过是想来见见你,带些话本与小玩意儿给你解闷,这些个自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