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再想想,更亲近些。”

崔寄梦福至心灵:“郎君?”

青年满意地轻声笑了笑,随即她被擎住后颈狠狠压向他,这一个深吻蛮横至极,直掠夺得她呼吸都困难,脑袋和后腰处窜起一股痒意。

忽然,她被松开了,崔寄梦眼角含着泪,大口大口地喘气,那凉意离开唇角,从脖颈一直窜到锁骨,停留在心尖。

她肩头猛颤,后仰着颈,十指嵌入他发间,指间被发丝穿过,又痒又麻。

毫无防备地,身上被轻轻咬了一口,崔寄梦伸出手要推开,一对皓腕忽地被谢泠舟大掌抓住,和梦里一样用绸带缚住,呈现出一个任他采撷的姿态。

花厅外,一众侍女端着吃食酒水,看着手中的糕点面面相觑,她们未曾进去送过糕点,为何却听到里头的一双人就樱桃白玉糕在讨价还价,甚至吃得津津有味,发出了响声?

菜肴的热气氤氲开来,又被吹散,而花厅内,娇颤的哀求声断断续续,侍女们面颊倏地通红,忙退了下去。

真是开了眼了,谁能想到在里头逗弄佳人的是那位素来冷冰冰的公子。

厅内,崔寄梦含泪忍着声,没想到区区两块点心,他就吃了许久,后来还故意惩罚般,往下尝了别的。

如此折腾,大半日就过去了。

离开别院时,她照例缠上那块绸布,将印记遮掩在白绸之下。

这别院她是再也不敢来了。

两日后,二皇子府上。

谢泠舟因有公事不能前来,往日若他在,崔寄梦会倍感安心,但前日在别院凶狠的撕咬让她心有余悸。

后来才后知后觉,他那般发狠是因她提到了义兄,回程时,崔寄梦特地解释了,称她与义兄只有兄妹之谊。

但谢泠舟似乎只是见不得她心里有别的男子,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也不行。

马球赛开始了,崔寄梦同表姐在一队,二皇子和王飞雁则在对手方。

有赖于谢泠舟悉心相教,她没有拉后腿。中途歇息时,谢迎鸢讶异道:“在别宫时,表妹不是还不会打马球么?”

崔寄梦被问住了,讪讪道:“我前几日找了位师父,临时抱佛脚了。”

“可惜了,本宫还想借教崔乡君打马球,换乡君教本宫玩弹弓。”她们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二皇子利落地下马,拂去袖摆沾着的一根野草。

有大表兄那句话在先,崔寄梦哪敢离二皇子太近?行过礼后,她不动声色远了几步,恭敬应道:“殿下身边不乏能人,民女怕贻笑大方,不敢造次。”

二皇子轻哼一声:“本宫看你不是不敢造次,是你那表兄管得严。”

崔寄梦不知他此话是否有言外之意,强颜笑了笑:“殿下说笑,表兄不严厉,只是对我们一众弟妹关照有加。”

二皇子笑笑,不再为难她。

第二场开始了,崔寄梦已然比较熟练,偶尔也能出其不意地进一两个球。

谢迎鸢和王飞雁正追着球,彼此都不愿相让,王飞雁趁谢迎鸢不留神,用球杆将球挑到对面,喊道:“殿下接着!”

二皇子利落地接过球,传给下一个人,中途却被截了胡,看到始作俑者,他挑眉笑道:“崔乡君好本事。”

崔寄梦只是下意识去截球,截到了才知这是二皇子的,在她印象里这不是个好惹的主,怕他刁难便腼腆笑笑,笑里颇有讨饶的意味:“民女方才糊涂了,竟以为殿下是我们这边的人。”

二皇子无奈地耸肩:“乡君深谙‘化敌为友’之道,本宫若计较岂不是小肚鸡肠。”说罢调转马头放过她。

崔寄梦看着他高挑的背影,轻拍了拍心口,在这位皇子跟前她每说一句话都得绞尽脑汁,难怪那些内宦各个的能言善道,都是拿项上人头练出的圆滑!

一场马球赛结束了,崔寄梦这队险胜一球,这让她不由忐忑,二皇子那样的人,一看便野心勃勃,此次因为被她截胡了一个球,会不会为难她?

散场时,她特地缀在人群最后,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压低存在感。

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从马厩走回,从一侧走出一道墨色身影,双手抱臂优哉游哉地看着她:“乡君为何躲着本宫,莫非觉得本宫是心胸狭隘之人?”

崔寄梦噎住了,屈膝行礼:“殿下,民女绝无此意,方才敢截殿下的球,正是因为殿下宽和,不会同民女计较。”

二皇子挑眉看她一眼,笑了。

崔寄梦再度福了福身,逃也似地从他身侧经过,小跑着追上表姐。

刚走出马场,迎面走来一个熟悉身影,对视的那刹,她只觉得身前被惩罚性地咬了一口,迟疑地停下来,声音也沾了水似的飘忽:“表兄怎么来了?”

谢泠舟望向二皇子,眉心微凝,淡道:“正好忙完,过来看看你。”

那方才她和二皇子说话,他是不是都看到了?会不会以为她言而无信,崔寄梦忙轻声解释:“我方才不留神截了二殿下的球,这才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