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吧。”池欢对沈言吾说。两人出来好几分钟了,孤单寡女不太好。沈言吾刚点头,身后一道低沉男声随着深浓晚风轻飘飘传过来:“等等。”“……”池欢皱眉,心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一回头,就看见程仲亭那身长玉立的影子裹挟在走廊冷清的光影里。 义务对上程仲亭情绪不明的沉静目光,池欢眼中几分局促。此时此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再加上近日来两人夫妻气氛没有那么和谐,倒有一种被他抓奸的错觉。“认识的人么?”沈言吾看见程仲亭,小声问池欢。“认识。”池欢看程仲亭慢悠悠走过来了,对沈言吾说,“你先进去,我稍后就来。”沈言吾警惕地又看了一眼程仲亭,嗯了一声,转身推门进了包厢。他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很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程仲亭走到离池欢不到一米的位置停步,噌亮的皮鞋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和池欢对视几秒,指尖的烟递到嘴边淡淡抽了一口:“听说你要离婚?”池欢闻言怔了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猜到十有八九是宁筱和祁正阳提过,而祁正阳告诉了程仲亭。也好。她点点头,态度平静又坚决:“有这个打算。”程仲亭眯了下眼睛,“理由?”池欢呼了口气,对上那双深黑的、敛着丰富人生阅历的眼睛:“你年纪大我太多了,话不投机。”程仲亭又抽了口烟,扯唇轻笑:“结婚的时候我也比你大这么多。”池欢攥了攥掌心,“我不喜欢你了。”程仲亭蹙眉,“结婚的时候你喜欢我?”“……”就在池欢无言以对、憋得一脸绯红的时候,程仲亭扔掉烟头过来扣住她腰身,“家宴过后再说。”池欢仰头看他:“什么时候家宴?”“明晚。”爷爷奶奶结婚六十周年,程家宴请,她这个孙媳妇儿要是没出现,给众多亲友看了难免多想。程家向来在意名声,这种正式的家宴她是务必要出席的。一想到这,池欢心里又没底了。程家这么在意家族荣誉,从没传过任何人婚变,她跟程仲亭能顺利离婚么?程仲亭今晚喝了不少,脸埋在池欢脖间蹭,整个人的重量都在她身上,嗓音几分沙哑:“走了。”身型差距,池欢有点承受不住他,被逼得往后退了两步又被他大手捞回来紧紧箍着,“进去拿东西,回家了。”他身上很烫,池欢很怕他,垂着头声音嗡嗡的:“你先放开我!”程仲亭一松手,她就很快跑回了包厢里。“我要走了。”池欢拿了自己的包,跟宁筱和刚认识的几位朋友打招呼,道别。宁筱警觉地把她拽到一旁,“刚才言吾说,你被一个男人喊住了?”怕她担心,池欢如实道:“是程仲亭。”“他怎么在这里?”“估计祁先生他们也在。”说到祁正阳,池欢顺便问她:“你是不是跟祁先生说了我要离婚的事?”宁筱双手合十,鞠躬认错:“我错了欢欢,我有罪,那天喝多了我一时嘴快说漏了!原谅我!”池欢抿嘴笑,捏捏她的手,“没事,祁先生跟他说了也好。”省得她还要酝酿情绪。送走池欢,宁筱回去的时候沈言吾没忍住问她:“宁姐,刚才那个是池欢的男朋友吗?”宁筱刚端了杯酒,转头对上沈言吾一张邻家哥哥如沐春风的脸,嘴角一勾,“当然不是,那人想追我家池欢。”想追,那就是还没追到。沈言吾这种好学生,很少对哪个女孩子一见钟情,池欢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看沈言吾清纯大学生情窦初开的样子,宁筱心头窃喜,她坚信,离了程仲亭,池欢一定过得比现在好。池欢从会所出来,很快就在停车场找到程仲亭那辆库里南。

深夜里肆无忌惮打着双闪,就连他的车都跟他这个人一样霸道。池欢习惯性拉开副驾,却见驾驶位上的人不是程仲亭,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喊了代驾。“坐后面来。”后排光线昏暗,池欢看看不见他的脸,在他开口之后便关上副驾门去了后面。有代驾在,一路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池欢每次扭头去看程仲亭,都看见那人仰头靠在车座上,阖着眼帘也不知道睡着没有。车里冷气开得很足,池欢细细的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坐过来给我靠会儿。”程仲亭突然说话,池欢顿了一下,虽不愿意还是坐过去让他靠着。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现在没离婚,就当最后尽尽夫妻义务。程仲亭一贴上她,池欢就感觉到他身上滚烫如烙铁,联想起之前在会所的时候他搂着她蹭她,池欢太明白他这是怎么回事了。 难堪程仲亭靠在池欢肩头,有力的手臂伸过去将她的腰身圈了整圈还有剩,可想而知池欢的腰有多细。他对着她耳边低声:“跟我离了就找那样的?”“……”车里暗着,池欢想瞪他一眼都不行:“程仲亭,你没事吧——啊!”程仲亭在她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把她咬疼了,偏又不再继续说了,带着恶作剧的得逞靠着她闭目养神。池欢满肚子火气的回到澜庭居,连白阿姨跟她打招呼都没听到,径直上楼回房间了。白阿姨看后面进来的程仲亭脸色不大好,忍不住捂嘴笑他:“仲亭这是惹欢欢生气了?”池欢脾气很好的,一年到头难得看她跟程仲亭红一次脸,更多的时候都很听话,程仲亭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看她跟他顶过嘴,乖得不得了。这还是白阿姨 撞见“你确定4s店能无理由接收已经出库的车?”程仲亭走近她,“还是说,今天我给你那笔钱,让你有十足的底气去赔付新车折损?”迟欢抿着唇和他对视。他说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