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男女之乐,可能其他心思就淡了。偏偏昺儿正在孝期,又不好娶妻纳妾。

无奈之下,张太后只得先让儿子选妃,转移注意力也好。

“总之,你弟弟难得看上一个姑娘。你就成全他吧。”张太后殷切恳求。

赵晏摇头,断然拒绝:“不行。”

若是赵昺中意男人,那就更不能让他娶谢姑娘了。

好歹相识一场,总不能推她入火坑。

张太后眼眶微红,含泪道:“你只有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忍心看着他断子绝孙吗?”

“他才十七岁,还在孝中,母后说断子绝孙,是不是太早了一点?”赵晏有些无奈,“谢小姐与他不是良配,这事就此作罢。母后不必再提了。”

“可是……”

“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母后若无其他要事,就先回去吧。儿子明天再去看你。”

张太后无法,见儿子神色清冷地下了逐客令,并无转圜余地,只得先行离去。

她与长子协商不顺,回头安慰次子:“别着急,也别灰心,娘帮你想办法。”

“嗯嗯。”蜀王垂头应是,心内丝毫不急,甚至还悄悄松一口气。

他原本就无意选妃,是母亲硬要办赏花宴,他无奈勉强从中选出一个,结果皇兄又不同意。

皇兄决定的事,一向很少改变。看样子,母后也没办法左右。这一次选妃不成,可真不能怪到他头上了。

只是把谢小姐牵扯进来,似乎有点对不住她。

这日午后,蜀王悄悄溜出皇宫,委托表妹真阳郡主,以她的名义送给谢小姐一份厚礼。

辗转收到了一个黄金佛牌的谢灵栀深感意外:“是真阳郡主送的吗?”

“是,送礼的人是这么说的。”小满点头回答。

谢灵栀讶然,她与真阳郡主仅仅只有赏花宴上的一面之缘,郡主竟这样大方?

这块佛牌纯金打造,一看就价值不菲。

想了一想,谢灵栀又问:“郡主有没有说为什么送礼?现在不年不节的。”

小满摇头:“是二门的人送过来,我特意问了,没说缘由,只说郡主遣人送来的。”

谢灵栀更懵了,她与京中贵女来往不多,不太清楚京城的一些交际规则,便向母亲和谢樱请教。

两人看见这块黄金佛牌,也异常震惊。思量再三,一致认为,这是郡主想与她交好之意。

“是不是赏花宴上,郡主和你一见如故?”谢樱忖度着问。

谢灵栀认真回想:“那倒没有。”

当然真阳郡主对她也没有恶意就是了。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既然送礼示好,少不得要回礼一番。

在母亲和谢樱的建议下,谢灵栀选好礼物,认真写了拜贴,命人送给真阳郡主,并表明自己现下不宜活动,等将来好些了,再去登门拜访。

这几天经过调养,她脚踝的疼痛已经轻多了。但她仍不敢大意,每日谨遵医嘱,饮食清淡,不轻易活动,最多只坐着四轮车在院子里转转,日子无聊而又惬意。

崴脚后的第七日上,宫中女医竟又来了一次安远侯府。

仍是上次那位面容严肃的女医,细细查看后,女医告诉她:“与上次相比,大有好转。只是劳烦小姐再静养几日,饮食上仍需以清淡为主。”

“多谢女医提醒,我记着呢。”谢灵栀很爱惜自己身体,一直遵循大夫的叮嘱。

不过她感觉那个人有点小题大做了,竟再一次遣女医过来。又不是当初在花溪村,他需要换药,而且李叔就住在隔壁。

他这般再三命宫中女医上门,仿佛她的伤有多严重似的。万一母亲问起,她岂不是还要费心解释?

幸好有女官在场,母亲梅若乔

并不多问,只笑吟吟地向女医致谢:“难为女医还记挂着小女的伤,大老远的又跑这一趟。”

女医笑笑,欠了欠身:“奉命行事罢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梅若乔满脸笑意,佯作无意试探:“哎呀,可惜女医上次没说今天过来,不然我也能提前准备,好好招待。”

女医微微含笑:“夫人太客气了,我也是刚接到的命令,上次又怎能未卜先知提前告诉夫人呢?”

“说的也是。”梅若乔酬以重金,含笑送走女医。

然而女医刚一离去,她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

陛下忙于国事,每日有多少大事亟待处理,竟还能在栀栀崴脚七天后记起来,再次派女医探视。她怎么觉得不像是简单的一时心善呢?

梅若乔转头看向女儿,只见她坐在四轮车上,正拿了个圆环逗黄狗玩,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春日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少女眉目妍丽,肌肤雪白,如同晓露芙蓉,纯真美好,十分地惹人怜爱。

梅若乔心内忧虑更重。

她爱惜女儿,自然不希望女儿成为后妃光耀门楣,只愿她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