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理综卷并不算难,大都是类型题,林汨做得很快,检查完答题卡后抬头看表,离考试结束还剩下半个多小时。

她趴在课桌上,答题时被刻意压制的冗杂思绪在此刻潮水般涌了过来,乱如麻线。

唇角破了皮,凶悍粗鲁的触感现在还留存着,刺痛感一针一针刺激着大脑,太阳穴的血块突突跳动。

林汨不懂符聂杭在想什么。

擦拭完后,他继续给她系扣子,穿衣服,像是在打扮娃娃,这边把她的衬衫袖子拉平整,那边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露出秀气柔和的眉眼。

随后像是满意,倾身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一呼一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52 y

男生弯起的腰背如一座山峦,贲发的肌肉将白t撑起,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炙热的呼吸隔着衣物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后颈密密麻麻起了层小颗粒,林汨忍不住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让我走。”

他嗓音闷重低沉,听着叫人犯懒。

“为什么?”

“考试。”而且她并不想跟他在一起待太久。

林汨下意识认为他问的是为什么要走,可紧接着,符聂杭抓住她的手按在台面,额头抵住她的,漆黑的瞳仁鹰隼般落在她小巧的鼻尖。

他又问,“为什么没有感受?”

林汨哑然。

他果然听到了。

但这问题她回答不了,毕竟答案都是明摆在台面上的,她不喜欢,不在意,所以没必要有多余的感受。

林汨的沉默让他压抑许久的火气瞬间上来了,就像打火石,轻轻一蹭就能让他所有的伪装尽数破碎。

嗤笑出声,“不想回答?那我换个问题。”

符聂杭虎口虚虚卡住她的脖颈,食指在光滑柔软的皮肤上摩挲,另一只胳膊则绕到她身后,斜揽住削薄的脊背,宽大的手掌裹住肩头。

窗帘被风吹开一角,透进缕缕阳光。

距离太近,他甚至可以看到,阳光下女孩脸上细软的白色小绒毛。

“你对何修允,什么感受?”

林汨垂眸不去看他,往后稍稍仰去,离他远了点。符聂杭不动,也那么冷着眸子。

不记得过了多久,她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只能尽量委婉地说:“符聂杭,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你是李茵雨的男朋友。”

字里行间都在说:与你无关。

吻就是在这个时刻落下来的。

粗暴,凶猛,就像是野犬在撕扯猎物的皮肉。

他明明是在咬。

……

交完卷后,学生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林汨坐的位置靠里,打算等人少了再出去。

林汨和李茵雨在一个考场,李茵雨出门的时候往她这边扫了一眼,瞧见林汨正在用手指摁着嘴唇,微小的抽气声传入耳朵。

李茵雨静静看了几秒钟,转身离开。

考完试后林汨和崔雯去了图书馆,时间过得很快,出来时天还是蒙蒙亮,等吃完饭就完全成了黑夜。

晚上的补习时间比较自由,会有三四个老师巡视,但并不重在看管,主要目的是为学生解决疑难问题。

她们到教室的时候靠后几排基本已经坐满了,前面三排基本都是空的。

除了……

“姐姐,我等你很久呢。”

何修允独自坐在靠边儿的第一排,单手撑着脸朝林汨笑。

崔雯从上周五开始就去找校内老师开小课,因此晚上的补习都是林汨一个人来的。

第一天,何修允身边坐满了人,大多都是小女生,人长得好看在哪都吃香,林汨思索片刻,坐在了他斜前方的位置。

第二天,何修允身边没人,大概是他性格太古怪,闲得无聊老带小宠物出来玩儿——比如狼蛛,比如蛇——给人吓跑了。

林汨选择坐在他正前方。

第三天,何修允拍拍身旁的位置,他说“姐姐坐这里。”

林汨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来正经学习的。

桌面上总摆着一张清晰的人体解剖横面图,他还一本正经地用笔在上面涂涂画画,每看过去一眼她都头皮发麻。

尤其是他会莫名兴奋,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什么变态的东西,身体小幅度颤栗着笑。

她问过何修允为什么老是坐在靠前的位置,他的回答是方便到点儿了直接走,又不学习,又想着离开,林汨疑惑问那为什么要报名补习,明明是自愿制。

何修允闻言唔了一声,食指指腹摁在解剖图上的心脏位置。

“可能,为了方便姐姐勾引我吧。”

————————————————————

林:(套圈)(纠结)套不到就算了

何:(主动上前把圈套头上)(无辜苦笑)姐姐老是勾引我

符:(发疯)(癫狂)为什么没有感受!!你和何修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