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榕的脸有些红,他额头抵着张枫的肩膀,白净坚韧的后颈露在张枫的眼前,看得张枫眸色都深沉了起来。

想亲……

谢榕现在也不好受,被张枫激起的情欲一时间并不容易平复。

刚刚亲的有多舒服,现在就有多不好意思。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大概是真的。

明明谢榕已经在努力压抑自己汹涌的情绪了,可张枫的手却还不老实的在他的身上乱摸。

谢榕呼吸一滞,哑着嗓子,按住对方的大手,眼中的情绪有些危险:“别乱摸。”

青年有些懊恼,他的夫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啊,居然还这么刺激他……

张枫一时没绷住,居然扬唇笑了起来,他难得笑得这么畅快,爽朗又肆意。

那股洒脱的劲儿看得谢榕心痒痒,恨不得立马把人按倒在床上,反复折腾着对方只能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

“身体这是恢复好了,怎么笑的这么高兴?”

周子齐粗糙的大嗓门突然响起,打破了帐篷里两人暧昧的气息。

谢榕这才连忙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抬眼向帐篷口看去。

“确实好了不少。”张枫对周子齐点了下头道。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这次的军功我都已经报上去了,你就安心养伤,封赏应该很快就能下来。”

周子齐笑道:“张枫你放心,该是你的功劳我全都给你记上了,绝不会缺少毫分。”

“你可得赶紧好起来啊,我还等着同你一道上战场呢!”

张枫客气回道:“多谢您。”

周子齐摆手:“咱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这都是小事。”

他说到这里,仿佛才看到张枫身边的谢榕一样,突然调转了话头:“这位是?”

他盯着谢榕看了一会,而后才道:“昨天就听说谢将家的少爷要来军营,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幸会啊幸会。”

周子齐说完还和谢榕抱了抱拳。

谢榕盯着对方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多看了几眼,而后才同样抱拳回礼,“幸会,多谢您对张枫的照顾。”

周子齐笑着摆手:“张枫他本身就很有能力,这次夜袭我能活着回来,全都是靠着他啊。”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周子齐便以军务为由离开了营帐。

谢榕看着对方离开的清瘦身影,有些若有所思。

“怎么了?”张枫问。

雨渐渐下的大了,周子齐的身影很快在雨幕中消失不见。

谢榕回过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张枫的手,“他的易容术太拙劣了。”

对于一个见惯了各种死人,研究过无数不同皮肤和血管的法医来说,周子齐的那张脸,破绽实在是有些多了。

张枫闻言沉默了会, 而后才道:“他是个好人。”

“平时省吃俭用,把钱全都捐给了老百姓,在战场上杀敌也毫不退缩…我能感受到他对西荣国的憎恨。”

谢榕靠着帐篷, 点点头:“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总归是行事可疑,以后要多加留心, 毕竟, 有些善良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细密的雨丝连成雨幕,笼罩在整个豫州。

谢榕起身走到帐篷边,伸出手试探了一下, 手掌很快被雨水打湿。

“雨越来越大了……”谢榕沉声道,“豫州几十年来都很少有过这么大的雨。”

张枫望着被打湿的地面,有些担忧:“这场仗不好打……百姓又要吃苦了。”

谢榕坐回张枫身边, 温润的眉眼染上冷意:“豫州四周都是山脉,却因为土质的原因而植被稀少,这种情况很容易造成水土流失。”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正好位于山坡下, 万一雨势再大一些, 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地形图,用手指给张枫看。

这地图是谢榕自己画的,和这个时代的画法很不一样,上面甚至还标记出了现代标记方法中的等高线。

整个画面清晰明了, 各种数据一目了然。

张枫顿时来了精神,拿着那张地图爱不释手道:“这是你画的?”

谢榕点点头:“嗯。”

张枫认得谢榕的字迹, 一眼便能分辨出这副地图出自谁人之手, 可即便如此, 还是不免被谢榕的才华所惊艳。

他有些惊喜的夸赞道:“画的很好。”

谢榕嘴角翘起, 轻咳了一声,身体不经意往张枫身边靠近,耐心的跟张枫解释起了地图上的各种数据。

张枫的领悟能力很强,很快便理清了其中的关键。

谢榕正色道:“得赶紧转移阵地了。”

不然很可能会出大事。

他摸了摸张枫的头发,而后道:“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找爷爷说明情况,豫州历史上也曾发生过泥石流的情况,难保这次不会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