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受伤那只手的指尖,又去摸火机。

烟含在嘴边,火机却怎么都点不燃了。

心里把劣质的火机吐槽了一遍,温久将烟拿在手里,想要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周枕寒正好站在身后。

她脚步一顿,抬眼解释:“我回去换个火机。”

“咔嚓”一声,周枕寒的手心亮起火焰,他扬手示意温久。

温久才看清,这是周枕寒喝酒那次,她从周枕寒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的那个火机。

他一直都带在身上。

鬼使神差的,温久没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火机,而是重新将烟放在嘴边,俯身凑近周枕寒的手。

鼻腔里传来一抹熟悉的香味。

火焰烧在烟头发出滋滋声响。

一秒、两秒、三秒。

温久这才直起身,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漫不经心地问:“您怎么也出来了?”

周枕寒将火机收回包里,才道:“抽烟能心情好一点的话,那就抽吧。”

这个语气,仿佛下一句就能说出抽不死你这种话来。

温久后退一步,将烟拿的离周枕寒极远,才问道:“您不抽烟,为什么身上总是带着这个火机,上次我在您身上找车钥匙时,也看到了这个火机。”

周枕寒道:“习惯了。”

可能这个火机对周枕寒来说尤其重要,温久不想再次因为一个火机就陷入烦恼之中,轻笑着说:“您先回去吧,天气冷。”

周枕寒并未多做停留,只是道:“明天带你去拆线。”

温久笑了一下,“我明天真的是和小七月一起去,就拆个线而已。”

她顿了顿,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拆完线您到医院门口接我怎么样?我不想您看见嗯拆完线后的伤口。”

“好。”周枕寒并未坚持。

于是第二天周枕寒自己先去了公司,为了方便周枕寒的时间,温久并未去很早。

见到江媛的时候,江媛还挺意外的问:“周枕寒今天没来吗?”

温久顿了顿,才道:“小事情不用麻烦他的,他比较忙。”

江媛并未多说什么,拆线的过程很快,甚至比换药都快了几分,江媛随便一剪一抽,手臂上就只剩下一个淡粉的疤痕。

江媛扫了一眼,笑着道:“疤痕没增生,我给你开一点药,涂抹一两个月,这期间少吃辛辣刺与色素高的食物,以免色素沉淀。”

程琪月多嘴问:“这疤会慢慢消失吗?”

“不敢保证,每个人体质特殊。”

温久笑了笑,“谢谢医生。”

和程琪月走到外面,她才挽着温久的手臂,愤愤不平说:“潘向松这个人真的太可恶了!一辈子都牢都不够他坐的,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对了久久,你那天为什么会自己去潘向松家里?”

温久隐瞒了原因,之前程琪月觉得温久受的刺激很大,想等着她慢慢走出来。

而且在那几天,温久从不提起对周枕寒的感觉。

只是会偶尔告诉她,周枕寒对她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温久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跟我说手里有我爸妈去世的真相,所以我就去了。”

“那个混蛋一定是骗你的,以后你要去危险的地方一定叫上我去,我陪着你。”

“那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玩一天,我后天去付奶奶那儿?”

“行吧,但是小叔叔会放你回去吗?”

“我想应该会的。”

“诶不是说要学陶艺吗?你去付奶奶那儿之后过来很远!”程琪月抬手撞了撞温久的胳膊,道:“别回去了呗,不想在小叔叔家里就去我家呗。”

温久:“先考虑明天的事。”

程琪月笑了笑,“那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你还开车啊?”

程琪月说:“男朋友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