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访冷冷开口:“他就是魔?”

“你知道什么!”向延非常愤怒而急躁,“只因她是古神就不可能是她做的?!就因阿渊的身份就认定是他做的?!那叫偏见!你的证据呢?!”

“没有人阻止你,你大可以去昭告天下说婖妙娘娘才是真凶,然后看看能有几人信。别说你们空口无凭,就算有证据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何梦访泰然自若地说着,反倒把向延衬得像在无理取闹。

“一视同仁……你们总是口口声声地说这些大话,实则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慢刀子割肉,慢慢折磨死人家……因为成见,我已经失去了娘亲,我不想……”向延喃喃地说道。

一会儿,他招出佩剑常阳,发疯似地砍劈牢门。

他的佩剑是向家至宝——常阳。

传说,铸造常阳金属是一块来自太阳的天外之石,虽不能斩神,但它的至纯阳气也可斩断世间一切阴煞鬼气。常阳不能杀死的鬼,恐怕也就只能请古神出马了。

常阳剑削铁如泥,与铸造九离死牢的鬼域玄阴铁是相克关系。只因百年前向家征战有功,九离先祖才将常阳剑赐予向家,示意永免向家死罪。

只眨眼功夫,向延便把牢房砍出一个缺漏。

“阿渊,你快走!”他停下动作,钻进牢房,拉上沈渊就往外走。

沈渊甩开他的手。

向延怔在原地,不知所谓,“怎么你?……”

话音未落,沈渊扬起手,往向延颈侧劈去。

继而,向延眼前一黑。

沈渊接下向延倒下的身体,对何梦访说:“跟我站在一起只会惹祸上身。梦访带他出去,此事未定,别再让他出来。”

听闻,何梦访不知所措。他心里是向着沈渊的,但碍于那晚眼见的事实。

他原以为沈渊会逃,所以并没有横加阻止向延,却断是没料到沈渊会打昏向延。

他问道:“牢房已破,你会趁此机会逃走吗?”

沈渊摇摇头。

何梦访有些生气,追问道:“为什么不逃?知道你继续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沈渊依然摇头,“我不会预知未来。”随之,他解释道:“被困东海的龙族、失去家园亲人的岛民、昂琉那些被献祭了的少男少女,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他们的灾难都是因我而起,如果这次能做了结,何乐不为?况且,我已经被汪盼欺骗,随他出岛,畏罪潜逃,此次再逃走,那就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你呢?你有为自己想过吗?!”何梦访更加气愤。

“我?”沈渊低下头,复而转头看去身后,只有一面霉迹斑斑的墙壁:“我要守住我的最后一点清白在世,我相信你们,你们是我的家人朋友,不会污蔑我想我死。”

心好像被人抓了一下,何梦访欲言又止。他钻进牢中,带走向延,临走之际他愤愤地呢喃道:“你若自清,无惧无畏,问心无愧!我希望你信任的人也值得你信任到死……”

出了死牢,正午的阳光劈面洒下来,死牢里阴暗潮湿,一下子见到光明还不太适应,于是,休息一会儿何梦访才动身。

没走几步,又劈面碰上典山和他的侍卫阮庸。

他远远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没多言语。

之后,他将向延交给向大将军,并叮嘱将向延锁好,等事情过去,他再来通知。

之后便回到何氏在九离皇都建造的宫殿内。

心情不快,郁闷,他破天荒地喝起遗子春来。

他把自己关在殿中,不准任何人进来,之后便开始一坛接一坛地喝,喝到作呕,喝到黄昏日暮,落日颓败,如血一般的残阳洒进殿中。

“参见典后。”

何梦访喝得半醉,脑袋昏沉沉,但思绪尚在,能听清殿外来人是典婵,方才说话的是自己母亲——扶挽。

典婵厉声命令道:“把殿门打开!”

“这……”扶挽似有些为难。

典婵低声问道:“我不能进?”

她虽是女子,但严肃起来,气势如山,叫人不得喘息。

扶挽微蹙细眉,道:“扶挽只担心小梦大了,还是男孩子,我们贸然进入,他多有不便。请允许扶挽先问问小梦。”

典婵也是三个男孩子的母亲,自然懂这道理。她低低地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准许了扶挽这么做。

谁知,不等扶挽张嘴,何梦访便大声接话道:“恕梦访多有不便,现下梦访殿中脏乱得很呐。”

说着,他从躺平中微扬起头,看一眼地面,只见散落满地的酒坛。

他又懒懒地躺下,“的确脏乱……”

语音未落,紧跟着“砰”的一声巨响,典婵直接破门而入,只听她沉声问道:“听牢吏说,今天你去看过沈渊,你刚走,紧接着典山便来了?”

“对啊——”何梦访仍躺着,拖长了语调,慵懒地说道。

见状,扶挽令道:“懒懒散散,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