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家住在我家楼下!”

顾越珒松了松领带道:“准确说,这里不算家,算是我的避难所。”

“避难?避哪门子难?”

他又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口道:“一个陈太太都闹得天翻地覆,我们家,十二位姨娘共处一室,那戏唱得才叫精彩。这房子平日里都是闲置着,一旦家里吵得不得安宁,我就偷溜出来躲个清净。”

朱丹抬手摸了摸沙发和茶几,一尘不染,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是崭新的一般,屋内的盆栽绿的绿红的红,葳蕤蓬勃,比她活得还要好些,问道:“你这避难所窗明几净,有人来打扫吗?”

朱丹抬手摸了摸沙发和茶几,一尘不染,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是崭新的一般,屋内的盆栽绿的绿红的红,葳蕤蓬勃,比她活得还要好些,问道:“你这避难所窗明几净,有人来打扫吗?”

“我们家的老妈子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做做卫生。”

朱丹撇撇嘴道:“少爷就是少爷,避难了还有老妈子跟在后面伺候着。”又见他忽然在解手表,接着是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慌张道:“你……你干嘛?”

“实在是热,你不热吗?”

朱丹犟嘴道:“我不热。”

顾越珒笑着坐到了沙发上,手臂支在沙发背上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另一只手去揩她鼻尖的汗珠,揭穿道:“还说不热,要不要把披肩脱掉?也好凉快些。”

朱丹也不知自己是热还是什么,整个人蓦地发烫起来,脸红成了蜜枣,盯着他袖口的纽扣,吞吞吐吐道:“不……不用了,我真的不热。”

顾越珒笑着起身去了卧室,抱着一台电风扇依在门框,戏谑道:“当真不热?”

朱丹看出了他是诚心要戏弄自己,拨了拨额头的汗珠,拉了拉披肩道:“顾先生,心定自然凉,你心浮气躁不行。”

他把电扇放在茶几上,对着自己吹,他的头发抹了太多的头油,强风拂过竟也纹丝不动,自嘲道:“不得不佩服你啊葛小姐,心如止水,我就不行,我现在是一锅沸腾的开水,你看看我的头顶,在冒烟没?”

朱丹不接他的话,只是望着他,隐约在笑,笑他红着的脸。

越珒也笑,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脸旁,风把他的声音吹得颤抖,一个字一个字往她耳朵里吹:“我真高兴你是陈先生的女儿。”

“我总得是某人的女儿。”

“但如果是陈先生的话,我想,他不会反对我追你的,我们是极好的朋友。”

朱丹猛地抽回了手,七魄吓飞了三魄。她也曾猜想过他是否对自己有些喜欢,可她常常笑自己胡思乱想,不当真的,一当真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在他面前是自卑的,渺小的,即使亲耳听见他这么说,她仍是觉得虚幻的,不切实际的。

他的声音吹来:“朱丹,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朱丹你知道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小女孩,在你面前,我是要恨自己早出生了几年的,朱丹,告诉我,你讨厌我吗?”

朱丹胆怯地睨了他一眼,斟酌道:“不讨厌的。”

他多了几分信心,又进一步问:“那你喜欢我吗?”

“我……”朱丹皱了皱眉头,不断吞着口水,想了又想方才嗫嚅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喜欢,我喜欢很多人的,我喜欢琉璃,喜欢谈先生,喜欢……”

越珒突然附身堵住了她的嘴,伸手蒙住她睁大的双眼,极其温柔的品尝着她的唇瓣,又软又甜,像芒果的果肉。她搡他,双手却被他一手钳住,她用没受伤的右脚大力蹬他,却又被他反压在身下,她无计可施,只好狠狠咬住他的唇瓣。

越珒吃了痛,舔着血松开了她。

“你……无耻!”朱丹擦着嘴骂道,她的口腔里还有他的腥甜的血味。

越珒望着她娇憨生气的面庞欢喜难忍,笑着把风扇头转向她,自己又往风扇口凑近了些,缓缓道:“你说错了话我才惩罚你的。”

他的唇变成了紫红色,毋庸置疑,那是他动情的证据。

“我想我该回家了。”她刚要起身被他用力拉了回来,连着惯性跌进了他的怀里,头磕到他的下颏,两人都痛的皱了皱鼻子,他揉着她的脑袋央求道:“别走。”

“顾先生你……你……”

他抱着她问:“我怎么了?嗯?”

“你卑鄙无耻。”

“还有呢?”

“你衣冠禽兽!”

越珒捋着她被吹乱的头发,苦涩道:“三十岁也该进化成禽兽了,但我保证,我是顶好的那种禽兽,只对你禽兽。”

“顾先生!”

“好,我不说这些了,但是你能不能喊喊我的名字。”

“顾禽兽。”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朱丹咬了咬嘴唇道:“顾越珒。”

他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