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什么,多好呀,小小的,刚好能睡下我们俩,起身就能够到窗户。”姜沉鱼从来没住过这么小的房间,觉得好有安全感,她的房间太大了,她从小都挺害怕一个人住的,但是又没办法。

“眼下快过冬了,又不热,我想盖着厚厚的被子,与你坐在床上看雪。”刚好这屋子有个不大不小的窗子,外面还有梅花树伸过来的枝子,她一想到冬天喝着热茶,吃着点心赏雪看花的生活,就觉得惬意无比。

“真喜欢?喜欢的话便在这吧。”一想到即使退了婚,她父亲的孝期还没过,她不可能大婚,那么她们没准要在这个蜗牛壳里住上几个月了。

“喜欢,就这吧!”姜沉鱼开心的应道,不知是因为屋子,还是因为人。

花荣进京

姜沉鱼的父亲花容,一直是正五品的同知,除了自己见缝插针的往上爬以外,还借了岳父不少的光。只是岳父的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了,花容便停留在了州郡较高的官位上,许久不曾再上一步。

日常职责便是掌管地方粮食,粗盐,江防,河工,水利,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实务,还是个比较忙的职位。

这人除了在升官的路上,走了夫人的捷径,其余时候倒还算兢兢业业,对女色也不怎么热衷。原本以为会在这个职位上干到致仕,却不曾想因为一段机缘与近来掌管的地界的富庶,竟然跳过知府直接成了京官。

这让一家人喜出望外的同时,也有些诚惶诚恐。花容自是知道这其中还有贵人的帮助但………这不见得是什么让他高兴的事。

可眼下能搬来京城,他也是肉眼可见的意气风发,就连一直作威作福的花夫人,见老爷升职了都隐忍了许多,装出一副有学识有涵养的官家太太模样。

花容此次升职的官位,是四品的都察院佥都御史,职责也从民生问题,变成了监督弹劾这种高风险的工作,但手中的权利却不是从前的官位可比的,这都得从他瞎猫撞上死耗子,救了一个贵人说起。

花夫人则兴冲冲的挑着院子,自从她家老爷升官的消息一出,她整个人都抬头挺胸就差鼻孔朝天了,可不久后她就会发现京城到处都是高官,从前她在小地方可以横着走的,如今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就这户吧,我算过了这里离你上朝,做轿子的话也就半个多时辰,方便的很。”花夫人贤惠的道。

“嗯,你看好便是了,对了要留一间卧房出来,收拾好后便不要动了。”花容想起姜沉鱼也来了京城的事情。

上次他接到调令后,以为自己短期内不会再见到姜沉鱼了,想了想还是给她去了封信,谁知送信的说姜沉鱼一家去了京城,信件从青阳县又寄去了京城。

想来她应该是比自己先到的吧。

既然父女都到了京城讨生活,自然不能再装陌生人,若是自己在这站稳了脚跟,他也会伸手拉女儿一把的。

“为何要留出一个卧房?客房不是有单独的吗?”花夫人不解的问道。

“让你留就留,多余的不用管。”花容对于上次请了女儿回家之后,妻子那一番操作就让他气短,在姜沉鱼面前更没了底气。

近来他时常能想起从前,与沉鱼的母亲刚认识的时候,那是他花家清贫,他一心想着仕途,尽管用了姜家的银子,也没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姜氏身上。

大概一个女人不受丈夫的重视,连带着婆母也不喜,母亲整日说妻子不是的时候,他慢慢被影响了,心底也觉得妻子一无是处,夫妻感情淡了许多。

如今仕途上有了建树,回过头看方觉得对不住沉鱼的母亲,看到现在过的还不错的女儿,他心底是想与她亲近亲近的。

自己身边教养的这两个,完全随了花夫人的性子,娇纵有余城府浅薄,全然没个大家公子小姐的气度,或许这便是自己当初抛弃糟糠之妻的报应吧。

想归想,眼下花容正是春风得意之际,这些想法也就在脑子里过一过,完全不影响他的新生活,高兴之余记起了大女儿,这才想着若是哪日她再回花府时,起码留个卧房吧,客房终归是客房,他还不至于连一间屋子置办不起。

花夫人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过问了。

随后便吩咐着丫鬟们,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去,好好的收拾收拾院子,一忙活起来便忘了刚刚的小插曲。

店铺因做了活动,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买到便宜货的个个笑口常开,没买到的也不气馁,准备明日再战。

这家掌柜的说了,但凡开门先来的二十个客人,都能便宜三分之一的价钱,那些相中店里洋货的,都铆足了劲的排队。据说能便宜半个月呢,今天没排到明天还有机会。

天气凉了,大姑娘小媳妇们,手里都买了一块洋布,准备回去做个袄子,这布料厚实,颜色还靓丽,一时受追捧不少。

家境好些的便能买上半匹布,回去做一套袄裙,这要是穿在大街上,也算享受独一份的羡慕的目光了。

沈荷塘看那灯芯绒似的面料,大红,大绿,黄的,蓝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