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宣转向刚才取回凶器的那名执法堂弟子,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这剑,真是从冷如风的房间里取出来的?”

那弟子目光有些躲闪,但还是硬撑着答道:“正是!”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鉴于上一次冷如风所受的冤屈,这一次带他故地重游,为免重蹈覆辙,我可是特地做了准备的,就在我们离开前,我在他的房间上方放了留影石,此番这凶器倒底是怎么回事,只要回去一看便知!”

“请!”时宣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率先走在最前方带路。

此刻这支队伍里,两个宗的宗主都在,加上各峰峰主、长老,众多化神与元婴,十分可观。

那提着凶器的执法堂弟子仿佛有些急躁,急冲冲的向前走去,被时宣一把拉住,“道友且慢,为了保证你们不先我一步过去破坏掉留影石,今日谁也不能走在我的前面哟~”

那弟子脚步顿了顿,面色不愉的转头向后方看了一眼,突然毫无预兆的摔倒在地,刹那间脸色乌黑,失去了气息。

谁都没想到,也没来得急反应,他就倒地身亡了。

前面几个执法堂弟子上前探了探他的气息,然后摇了摇头。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也过于诡异,两个宗门的几位师长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都透着许多复杂情绪。

两个宗门为了什么提前在这里聚集,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敛锋剑宗到达的第一天,就闹出人命关司,这人命关司还可能仅仅是个幌子,怎能不让人心中生疑,后面隐藏的不可见人的部分究竟还有多少!

田长老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这弟子的死,简直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恰恰就在他最窘迫的时候,时宣偏偏好巧不巧的冲他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你与这弟子必定是一伙的!

田长老被这目光一激,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并不是我安排他去做这样的事情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一时间,他变成了整场的焦点,无论是自家宗门,还是敛锋剑宗的人都齐齐望向他,让他感觉更加窘迫了,也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慌。

有一种解释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此刻的田长老,就觉得自己被此地无银了。他又开始后悔,为什么一时冲动就做了解释。可刚才时宣一直在向他提问,全部被他驳回,就算他不做解释,这些人怕是也要疑到他身上的。

田长老看向时宣,她仍是一副淡定模样,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这留影石还用再看吗?”

事实已经昭然若揭,这凶器必然是与冷如风无关了,那么,之前的一切,包括死者手中攥着的碧玉平安扣,恐怕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设计,专门针对冷如风,或者说针对敛锋剑宗的这一批客人。

可是为什么?大家素未谋面,六宗大比还有一个月不说,素来敛锋剑宗也不是最强的,杀人是需要动机的,他们的动机是什么?难道说,真的如同时宣所说,冷如风之前就是被冤枉的?!

你要做什么!

田长老面子上挂不住了,强撑着说道:“还是要看的,说不定有什么别的线索。”

“田长老还在怀疑冷如风?”时宣好整以暇的问道。

“也不是,”田长老终于松了口,脸色阴沉的说:“如果不是他的线索,也有可能是别人的线索。”

“哦,”时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与大部队一起往落英院里面走去。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道:“等一下。”

她冲冷如风使了个眼色,冷如风立刻接受到她的意思,走到死亡的那名执法堂弟子身边,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众人不解,难道是因为刚才冤枉了他,导致他怀恨在心,跑去侮辱尸体?看成着也不太像。

冷如风三下五除二,把那弟子扒的只剩下底裤。

在场的女弟子,有很多都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只有时宣眼睛死死注视着逐渐光裸的尸体。

果然,扒到最后,那死去弟子的底裤边缘印了那个眼睛形状的图腾!除此之外,在他配剑剑鞘的内侧,不会有人看见的地方,也有个同样的图腾,其它地方经过检查都没有。

这尸体看完,时宣的目光又扫向郭浩,冷如风雷厉风行的走到另一头,开始扒郭浩的衣服。

“怎么回事?你们要做什么?”田长老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如今已经基本可以证实冷如风被冤枉,他们落隐宗的弟子们都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找找线索,”时宣一本正经的说,也的确,死人身上会有些不易发觉的东西,查查总是没错的。

只是这对待尸体的方法也过于草率……

片刻之后,郭浩也被扒完了,与那名死去的执法堂弟子相比,他身上就干净多了,不但没有任何带有图腾的东西,身上连储物袋都没有,也不知是被凶手拿走还是因为自知要死,给去掉了。

图腾没有,财物没有,这人死的好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