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这段时间看起来有些消极。

“我没关系的。”

看到陆岌看过来,程岁杪说:“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陆岌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笑出了声,那眼神似乎觉得程岁杪说这种话是小孩子行为。

“别瞎说。”

“真的,我……”

程岁杪还想再说,陆岌轻声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以后我的药都由你来煎,不要让别人经手。不让你继续喝药,是三哥的意思,他不想节外生枝,也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了,就当让他放心吧。”

程岁杪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原来是陆崇看到了他每日喝的药里面也有蟾酥,但又不能让他知道有人对陆岌下毒,所以才出此下策。

原本陆岌的药在李肆渠改了方子,程岁杪来了以后,就都是他亲自煎药的。程岁杪了解这是陆岌在提醒他,往后他不用喝药了,但也不要把这件事假手于人。

程岁杪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被陆岌所信任,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

只是他总是担心自己会在某一天,让陆岌失望。

他总是担心此时此刻握在手里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失去。

大半个月过去,又下了两场雪,程岁杪总算又有了出府的机会。

在陆府关久了,他还真有点儿想出门逛逛。

只是陆岌这段时日似乎有事吩咐木团木圆去做,他们总是结伴出行,程岁杪则被安排留在府中。

程岁杪已经学会了驾车,也刚好发了月例,独自带着花灵出门。

其实程岁杪心里清楚,陆岌没什么急着让他采买的东西,只是看出了他想出门的想法,给他个出门的机会罢了。

花灵出门也不全是为了吃,她也有想做但不能告诉别人的事,只有程岁杪知道。

他们出门后在集市中晃了晃,然后悄悄去了里花楼的后街。

程岁杪按照以前跟柳芜定好的方法让人叫她出来,但是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有点儿长。

花灵没有催促,但是神色落寞,还夹杂着紧张。

程岁杪心情有些复杂。

除了柳芜有客人走不开,他实在想不出柳芜还能被什么事情绊住。

柳芜名声在外,比其他苦命的女子日子过得好一些,但毕竟沦落青楼,又能有什么好日子?

程岁杪有一段时间几乎快没命了,柳芜帮了他不少,而他在某次无意中也看到了柳芜身上有伤。

他不知道那是里花楼里谁弄的,还是哪一位客人造成的。

他没敢问。苦命人的遭遇想想也知道,他们无权无势,问了也只能一起烦闷,没有出路。

程岁杪给花灵买了糖葫芦,两人跟传话的三胖待在一起等柳芜出来。

没多久,三胖走远了些跟别人说话,程岁杪低头跟花灵开口。

“我们没时间等太久,如果今天没能见到她,下次还有机会,别气馁。”

花灵两边脸颊鼓着,嘴里塞着山楂和糖衣,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程岁杪对花灵能找到姐姐这件事几乎不抱希望,她说姐姐是两年前被卖进去的,进了里花楼就杳无音信了。

如果她姐姐还在,这两年她们都在芸城,花灵还是个孩子没有太多办法,她姐姐总会想办法找到她,可是没有。

花灵的遭遇与程岁杪有相似之处。

她说她家就是芸城本地人,从小一直在城郊庄子里生活,父母都是大户人家雇的庄户。

姐姐长大后模样出众,一时不察被恶霸看中,想要强占她,姐姐宁死不从。

恶霸家里有钱有势,硬要娶姐姐做妾。

中途发生了一些事,家中随即发生变故,父母都没了,姐姐自己卖身进了里花楼,用卖身的银钱为花灵找了条活路。

花灵年纪小,在陆府外院养了两年,做些简单的洒扫工作。

其他人都以为她是外院一位老嬷嬷的远房亲戚。

花灵说,姐姐把自己全部的银钱都给了那位嬷嬷,希望她能代为照顾花灵一段时间。

后来姐姐再没有了消息,那位老嬷嬷人也没了,嬷嬷去世前嘱咐花灵,如果她姐姐一直不出现,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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