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了一遍家族事务的分配,他倒是记得。

忘记的,是另外一些重要的碎片。

他问医生:“如果我不记得一个人的存在呢。”

“这是正常的,从乐观角度看,失忆后,你会彻底忘掉不愉快的记忆。”

医生被专门请来观测顾砚礼的病情,知道他已经见过所有该记起的人物,像他这样的权贵,忘记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再正常不过。

医生再次检查仪器的信号和贴片位置,就离开了房间。

顾砚礼想起晚上来敲他车门的女人。

隔着一层窗,她的面庞不甚清晰,他首先留意到她的瞳色,虹膜像是流动的琥珀,忍不住吸引人去看。

她手上那些累赘的首饰也很有特色,和她这个人一样不落俗套,朝他的车窗上呵气,画下一颗不太规整的心,硬生生在他空白的记忆里割下划痕。

难道,她就是不愉快的记忆?

顾砚礼感到心口灼烧。

隔天早上。

医生拿着顾砚礼的报告冲进病房。

“不应该啊。心动过速,轻度呼吸困难,这些症状从来都没出现过……诶诶!人怎么没了?”

顾砚礼走出医院,给周特助任务:“昨天晚上你也在,我要知道她是谁。”

周特助是新上任的秘书,他昨晚就在驾驶座,看见女人走近正要驱逐她,顾砚礼却打开了车锁。

他考虑下局势,回话:“抱歉顾总,我们的人手正在更换,短时间内贸然对一个人进行背景调查,怕有不利影响。”

顾砚礼的真实身份特殊,雪场坍塌不排除是高层变斗弄出的幌子,眼下情况不明,万一被对家盯上,只会招来麻烦。

顾砚礼的记忆不足以支持他接下来的判断。

也许,她真的是心情不好走错了车位,他没必要把她牵连进来。

正当他在抉择要不要查的时候,周特助接到消息。

“顾总,疗养院那边有人去探望了郑特助。”

“男人叫辛风,女人叫闻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