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衫x格爽利刚刚那话几乎要挑明了,温怡卿心惊,虽早想好说辞但不曾料到他这般直来直往,还有些发愣,正巧周晏然递来了台阶。

她跟在后头悄悄抬眼看了眼男人高大的身形。

他似乎并无察觉,也是,要不是如裴衫胆大心细怎么会有人这样猜测。

原身接触的人并不多可到底名声在外,要想不留痕迹地转变众人心中竖起的傲慢形象还是不能c之过急,陛下借题发挥对温家子弟发难是常有的事,也只有温相靠着恭敬谦卑的品行又善提拔后生,陛下才不敢多加为难。

太后的身份地位既是温家的枷锁也是温家的保障,若她能小心谨慎些对温金二家也有所裨益,其他……只能见招拆招,只是不知等骆烟归京又是何等光景,我得早做打算。

温怡卿不了解裴衫的脾x,周晏然却一清二楚,今日之举在裴衫眼里无疑就是在告诉他,太后是他这边的人,既然是自己人无论是什么身份,裴衫自然不会再避讳什么。只是没想到被拆穿的小太后倒意外得镇定如常,至少表面上看去是这样。

周晏然正这般想着,就见原本跟在身侧的人忽然转了弯。

“往哪走?”

身后吹来一阵冷冽的西风,裹挟着男子沉稳的声音,温怡卿抬起头看着通往外殿的长廊,有些疑惑地回身指了指前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这儿吗?”

周晏然立在岔路口捻动了一下扳指,他扬眉开口道:“盯着大殿门口的有多少人连我都数不清楚,若你现在大摇大摆地踏出摄政殿大门,传遍京都大概也就一个时辰。”

温怡卿脸se一变,经他提醒才想起来这茬,连忙小跑到他身旁满脸焦急地催促:“这个时辰洒扫的g0ngnv们也要起了,还是赶紧走吧。”

周晏然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暗自好笑,正要抬脚耳房门口却传来一阵开门的吱呀声,他下意识圈住温怡卿的手腕。

两人同时抬眼看去,正对的侍nv也似吓坏了拿着笤帚呆站着。

温怡卿连忙要抬手用袖子遮脸,可她定睛一看,这身是周晏然寻来便于行走的nv装,根本不是她往日里穿的常服。

太后的容貌底下人不一定瞧得真切,但若真的这般遮掩反而招人生疑,温怡卿抬起的手转而捋了过被风吹散的额发,侧身躲在周晏然的身后。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耳房也开了门,小侍nv手里拿着修剪枝桠的大剪子有说有笑的,逗得领头的nv官也弯起眉眼,迎面撞见廊下一对男nv,嬉笑玩闹瞬时被风卷走,整条廊道鸦雀无声。

温怡卿僵直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庆幸身上没有一件能看出身份的物件,也不是人人都有裴衫那般见微知着的本事。

周晏然扫视一周,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尴尬的神se,他轻轻用力拉扯将温怡卿揽进怀里,快速地在她耳旁低语道:“就当你是琅沐。”

揽过肩背的臂弯微微一g,温怡卿只觉得身上一沉便被一阵暖意包裹,她下意识伸手去抵却在触到周晏然温热的身t时卸去了力道,g在耳后的碎发顺着力道垂落在脸侧。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松木香,沉静中多了一分清冷似是掺了些薄荷的气味,不自觉就叫她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一夜压抑的睡意一瞬间翻涌上来。

“婢子请殿下万安,请姑娘安。”

有两个机灵年长的nv官请了安其他人才如梦初醒般哗哗跪倒了一片,温怡卿轻皱起脸觉得自己的膝盖好像也在隐隐作痛。

“婢子正带新进g0ng的侍nv洒扫院子,不慎冲撞了殿下与……姑娘,还请殿下降罪。”

西风扫过回廊气氛变得凝重,领头的nv官将身子伏得更低。

温怡卿悄悄抬起脸来却只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紧收的下颌,地砖被一夜冬雨浸sh,此刻那些婢nv的衣袍上也沾上w水了,若是再跪下去冰冷的雨水侵入又没有时间更衣,恐怕要得风sh。

衣襟被轻扯了一下,周晏然头也没低,伸手扣下她抬起的脑袋:“琅姬身子尚虚,现居于碧云阁内,众人无事不得叨扰。

温怡卿被按得一头撞了上去,口鼻处充盈着周晏然身上陌生的气息,x腔低震连沉重有力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快要头晕目眩周晏然才松开了手。

“是,婢子给琅夫人请安。”nv官乍然听到琅姓,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

“都退下吧。”

众人如劫后余生暗自把手上的冷汗往衣袍上蹭,连连告退。

我还妄图扭转别人的眼光,若是一早出现在摄政殿的事传出去,这祸国殃民的帽子可不就戴牢了。温怡卿心有余悸般长舒了口气。

“先去碧云阁,”周晏然见人走远才松了手退开身子,“那里离主殿近,不会有人撞见。”

“也好,”温怡卿点点头抬脚跟了上去,她扬起脸看向周晏然侧脸佯装不经意地轻声说道,“那……琅沐来时也得避着些人才好。”

待对上温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