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无比亢奋,对着车窗外面大喊:“周总!周总!”周冉:“……”她停车脚步,秦坤招呼她:“周总快上车,这里进去要走好久呢。”周冉说:“不用了。”秦坤嘿嘿的:“我老板不在,您别怕。”“……”周冉心想我什么时候怕他了!踟蹰片刻上了车,坐在副驾上,和秦坤一起下了地下车库。“你来医院做什么?”她问秦坤。“嗨,帮我老板拿药。”秦坤停好车,手一伸,绅士地请周冉走前边儿,然后跟她聊了几句赵柯的身体状况。赵柯回国后,一直都在凌教授这儿看病,凌教授对他的身体很了解,包括建议他手术,也都是凌教授提议了无数次的。秦坤说:“原本他回来后就该来复诊的,他不想听凌教授啰嗦,就让我来给他拿药。凌教授的病人那么多,但只要他来都会特例悠闲接纳他。倒不是说老板的社会地位有多高,主要还是他也跟凌教授这么久了,凌教授随时都在关注他的病情。”周冉抿着嘴没说话,但心里有点窝火,那人太不识好歹了。“其实这次凌教授是让他来是新药的,前面的药都失效了,这次新进口的小分子药对控制病情有帮助,说不定就不用手术了,但是你看看他多固执,说不来就不来。”秦坤说完,周冉没好气地回一句:“让他自生自灭!”知道她说气话,秦坤也只是笑笑,叹了口气:“要是你能劝劝他,说不定管用。”周冉指着自己:“我?别搞笑了,他在我面前就没正经过,我说这个话题,他能给你岔到别出去。”就像那天,她明明在说他的病,他要反过来逗她是不是心疼他。没见过这样的人! 解除婚约从车库出来,周冉去输液,秦坤去给赵柯拿药。凌教授见赵柯没来,大发雷霆,甚至都拍桌子了:“他发病期不给我过来查指标,还让你来当跑腿的,他是不是不想活了!”秦坤也是无可奈何,劝凌教授消气。最后凌教授说了句比较中肯的话,“赵柯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负担?说实话,他回国来找我看病这快两年时间了,也没见他家人陪同过他,他跟家里关系不好?”秦坤摇摇头:“他父母不知道,他不让说。”“他的妻子呢?也不知情?”“关系不好。”凌教授皱皱眉,也就没再多说了。秦坤拿了药,走的时候凌教授还是提醒了他两句:“还是得让他家里人知道,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得有人在身边给他拿主意。”秦坤吸烟区吸了两根烟,念头一起,脸皮厚的又去门诊找周冉了。“周总,这事儿还得靠你。”“你拉倒!”周冉没觉得自己在赵柯心里有那么重要的分量,大不了就是两个人旧情难忘,有点暧昧有点欲火重燃那味儿,再没其他了。“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我老板跟董诗茵不是外人以为的那种夫妻关系。”秦坤冒着丢饭碗的危险,在周冉愕然的表情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么些年他俩一直分房睡,虽然我找人跟过董诗茵几次,知道她在外面找男人,但从女人的角度出发,她总不能守活寡。”“……”“就是我老板跟她结婚后没一起睡,明白吗?”秦坤抹了把脸,硬着头皮补充道:“他俩没感情,利益婚姻,或许琳琅只是当年为了巩固婚姻才生下来的。您也知道,当初盛云集团动荡,赵家内部勾心斗角,老板一家人差点给人害死了!”“哦,老板的司机,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伙伴唐理,也是被他大伯的人害死的,枪杀!”“当年要死的人应该是老板,是唐理给他挡了枪子儿。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您现在听完就赶紧忘,当我没说过。”秦坤话说完很久,周冉都愣在那里缓不过来。秦坤看她输液袋子里液体完了,去给她喊了护士。之后两人一起离开医院,秦坤送她回家。到了她楼下,秦坤再次请求她:“周总,老板他这些年很辛苦,他身边需要一个人。”“也许,只有你才是那个人。”周冉辗转反侧,睡不着,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利益婚姻,集团动荡,枪杀……信息量太大了,秦坤让她听过就忘,怎么可能,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索性坐起来,裹着被子抱着膝盖,在漆黑的房间里冥想。如果琳琅是为了维系一段利益婚姻才有的,那她注定生在一个没有感情的家庭里,等到她长大了懂得了,该有多难过?以前赵柯逗她,让她给琳琅当后妈,周冉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觉得他好像没有在开玩笑。他翅膀硬了,他有底气了,他终于等到去母留女的时候了。周冉脑子里乱得要命,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两口胃里隐隐作痛,赶紧自觉地放下了。双手叉腰在屋里来回踱步,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加湿器在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周冉想起,那天在召曲县宾馆的房间里,赵柯看她的眼神,是带着浓浓欲望的。照秦坤的意思,这么些年他和董诗茵一直都是分居的状态,所以,除了生琳琅的那一次,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碰过董诗茵?可她之前一直觉得,赵柯很爱董诗茵。因为爱她,才会这么疼爱琳琅。可惜不是的,他也会现实世故,他疼琳琅,只是因为琳琅是他的亲骨肉,跟董诗茵半点关系都没有。周冉发现一件事,她平静而安稳的生活,只要涉及到赵柯,就会让自己变得异常的疲惫。次日早上,她又带着沉重的身体去公司。池欢看她没精神,关心了她几句:“你怎么了,昨天看起来就不太好,今天脸色也这么差,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啊,这里有我和筱姐就行了。”周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