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家以居高临下之姿看着两人。

他手上拿着一个空冰桶,里头的冰块跟冰水都淋在赖卓群的后脑杓,被压在身下的凯元难免受到泼及。

冰块打在头上会疼,水又冰,赖卓群恼怒的一跃而起,对着兄弟大吼:「你在干嘛?」

徐琛家没理他,而是看往厕所方向——裏头仍不断传出淫荡的呻吟喘息声。

他们三个当初高中大学都同一所学校,也都很会玩,恋情总是来得快速,但短暂。

尤其胡一麟那傢伙,看起来比赖卓群稳重些,但常是不分时间地点就搞上女孩子,并对大学时期就百人斩而沾沾自喜。

赖卓群本来还有些木讷的,同学多年已经被完全带坏。

被箝製的力量一离开,凯元立刻爬起来躲到角落去,纤细的身躯簌簌发抖。

「喂,徐琛家!」赖卓群一把揪住徐琛家的领子,「你……」

徐琛家不客气地回以一拳。

猝不及防的赖卓群被打摔跌在沙发上。

「你明天想上新闻吗?」徐琛家又拿起另一个冰桶,从他肿胀的跨间淋下去。

「啊!」赖卓群慌张地闪躲。

「清醒一点,白痴!」他将空冰桶扔到他身上。

他转头看着瑟缩在沙发角落的凯元。

凯元穿的是白衬衫,内衣痕迹明显可见。

徐琛家着恼的脱掉身上的外套,扔到凯元身上。

凯元诧异的看着他。

他上前,一把拉起凯元的手腕,另一手则抄起她的包包,把人拉出包厢。

踉踉跄跄的被他拉着走,一到电梯前,凯元立刻把他的手甩开,并退后了一大步。

「不要碰我!」

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警戒。

徐琛家眼尾抽搐着忍耐的痕迹。

他张口又闭上,忍住想叫她名字的衝动。

「小姐,出来玩请把眼睛放亮点!」

「你、你朋友怎么都那个样?真是一丘之貉!」

「妳在说甚么?妳对我说一丘之貉?我有对妳怎样吗?」徐琛家不爽的质问。

「你……谁知道!」她咬了咬唇,抱着衣服,背对着他。

徐琛家使蛮力把人硬转过身。

凯元吓得叫了声。

「妳说我跟他们一丘之貉,还敢背对着我,妳白痴吗?」

凯元早被刚才赖卓群那一齣吓得人都慌了,余悸犹存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看着他的眸中满是惊惶的泪水。

他重嘆了口气,伸手抽她抱在怀中的衣服。

「你要干嘛?」凯元把衣服抓得更紧。

「这我的衣服。」

「噢。」凯元有些讪讪的把衣服还给他。

徐琛家将被她抱皱的外套抖开来,把袖子入口的地方朝向她。

「手。」

「甚么?」凯元满脸问号。

「把外套穿上。」

「这不是你的衣服?」怎么拿走却又叫她穿?

「妳想把内衣露给大家看我也不介意。」

凯元低头一瞧,湿透的白衬衫果然贴服在身上,蓝灰色的内衣花纹清晰可见。

难为情的红了脸的她连忙将手伸入袖子,穿好后,徐琛家帮她把扣子扣上,再把包包还给她。

外套在她身上十分宽大,看起来鬆垮垮的。

电梯来了,里头没人,凯元迅速钻了进去,缩在角落。

徐琛家瞟了那明显躲他的动作,暗暗压抑下焦躁感,站在电梯按键前,按下一楼键。

到了一楼,他手贴在她的背上,把人往大门口推,塞进路边等待的计程车里。

「麻烦到……」他一惊,又改口,「跟司机大哥说妳家住哪。」

说完他转身走回ktv,头也不回。

凯元傻傻地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

「小姐妳要去哪?」

「噢……」回过神来的凯元忙报出住家地址。

她紧紧抱着包包,彷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符。

身上的外套隐约传来熟悉的味道——那是他惯用的古龙水味。

这感觉就好像以前两人还在一起时,她所吸闻的气味里,大半都是被这香味所占据。

他救了她……

那个她最恨的男人。

凯元的心情复杂的可以。

瞧他的眼神、说话的样子,他是真不记得她了吧……

凯元悚然一惊,低头看着怀中的包包。

他怎么知道这包包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