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图满并不知道,他每次突然说出来这种话时,对叶诚鹤来说,会有多大的副作用。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家里的那个房间,那么宋图满也许会一天都出不了那个房门。

男人的喉结克制不住地上下滚动,他垂下眼睑,看着宋图满,低声问:“想我什么?”

宋图满笑吟吟的,澄澈的眼眸中泛着光,“没有什么,就是想你啊,想你会不会在工作的也想起我。”

叶诚鹤的回答几乎是在宋图满的话音刚落下就说出了口:“想的,很想。”

他的语气很认真,每个字都刻意加重了音,像是生怕宋图满听不出他话里的情意。

宋图满眉梢一扬,忍住唇角要扬起的笑,故意道,“那你想我可以,我就不可以想我的男朋友了吗?所以你为什么问我想你什么呢,我就只是想你呀。”

宋图满的话噼里啪啦的,像一颗颗小弹珠,砸的叶诚鹤心里全是欣喜。

这阵子以来,叶诚鹤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脸上的笑意总是会不知不觉就展露出来,哪怕是宋图满不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也会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来。

叶诚鹤曾经听别人说过:在恋爱中,有些人会变得非常傻,仿佛失去了自我控制,无法理性思考。

那时他嗤之以鼻,哪怕是遇到喜欢的人,他也并不完全认同这句话,认为这话一半对,一半错,因为他自信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当美梦成真时,他才知道,他还是太过于自负了,他不仅没有自我控制,也无法用理性的态度去对宋图满,他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奉献给宋图满,与他永远在一起。

就比如现在,宋图满说想他,他就已经整个头脑都停止思考其它的了,哪怕他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个淡定自若的叶诚鹤,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波澜。

叶诚鹤抚摸着宋图满的头,指腹下的发质是很柔软的触感,他放轻语调地说:“好,那满满就多想我一点。”

叶诚鹤想:就这样吧,不能让满满知道的事,就藏起来,对方不会有机会知道他曾经阴暗的心思手段,这样他就能永远做宋图满心里的叶诚鹤。

……

等两人都上车后,宋图满才想起来问,“对了,你不是说要开会,会晚点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那个会议原本也快结束了,就差十几分钟,只不过我怕你会自己先回去,所以才提前跟你讲。”

叶诚鹤以前就是一个工作狂,总是会高强度工作,带领全集团发展,直到公司新的发展总体稳定下来,才逐渐没那么工作狂。至于现在,叶总只想早点下班,然后接老婆也下班,一起回家吃饭。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晚上要去吃什么?”宋图满点点头,随后问道。

“订了一家农家乐,之前公司一个合作方提过一次,说他和他太太经常去,那里的菜色和味道都很不错,所以我就想接你一起去尝尝。”

宋图满欣然接受,“好啊,在外面吃也不错,这样回家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再去做饭。说起来,每次好像都是你做饭,等回去以后,我也去多看点菜谱,给你也做饭吃。”

叶诚鹤失笑,“不用你做这些,我做饭不难,也喜欢你吃我做的饭。”

宋图满摇摇头,“那不行,每次都你做也太累了,我也要做的,而且我以前自己住也不是做过。”虽然都是些最简单的煮面条烤面包之类的。

后面一句话宋图满没有说出来,主要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叶诚鹤会做那么多菜,他却只会做那两三样简单的,对比太强烈,他就不说出来了。

可叶诚鹤听了他的话,却沉默了一瞬。他打心底里的不想宋图满学做饭,先不说对方学会了,他以后怎么钓住宋图满的胃,就说学做菜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容易被刀切到手,被油溅,手滑摔碗盘,没哪一个不是有危险的。

不过他并没有跟宋图满硬说下去,再说下去,可能会更坚定宋图满的决心,等到时候宋图满要学,他再去想办法各种拦。

如果对方到最后还是想动手学,那至少也要他在旁边看着,洗菜切肉倒油这些活都得归他来,宋图满就只用意思意思的在锅里铲两下就好。

后面的路程,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下去,直到叶诚鹤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城郊的一家农家乐。

古朴低矮的篱笆围着宽敞的小院,排列整齐的菜田间插着小石子路,没有城市里五光十色的灯泛滥,只有恰到其分安在田间道上的路灯,以及一块农家乐的小招牌竖立在院门口,让人在开进来这片区域的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只想放下外面世界的喧嚣,好好享受这时刻的悠然。

两人下了车后,叶诚鹤悠闲地领着宋图满去到预定好的包间,刚落座没多久,菜就慢慢上来了。

木质窗外的夜色逐渐加重,屋里暖呼呼的尽是刚出锅的食物香气,再加上明天就是不用上班的周末,宋图片不由满足地长长呼吸,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