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仙师救命之恩。”

“我们得救了!”

镇中空地上的百姓越发激动起来。

袁铭见状,只得先行离去。

目送着袁铭离去,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百姓们,这才纷纷起身。

一名原本颇有威望的族老忽然开口,对众人说道:“仙人不求回报,施恩之后便离去了。我等却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当为仙人立生祠,祭香火。”

“对,得为仙师立生祠!铸碑立传!”立马有人响应道。

“吕秀才,还活着没?”那名族老强提着一口气,喊道。

“叔公,活着呢,我还活着呢。”人群里一个书生立马应道。

“看清仙师模样了吗?回去画幅像,咱们参照着塑神像。”族老喊道。

吕秀才闻言,不觉有些犯了难,那位仙师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但也只能先硬着头皮应下。

后世,河口镇便多了一座名为“除疫庙”的祠,里面立着一座头戴斗笠,立于仙鹤之上的雕像,虽然未得官府封正,却一直香火旺盛,不少人甚至不远千里赶来,百年不辍。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袁铭经过了这一小段插曲后,驾青云鹤飞离了河口镇,继续向北而行。

一路上,他精研那本灵香秘籍,发现其上治病救人养生的灵香为数不少,大多数对于修仙者来说功效微弱,但对于普通人却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

加之所用材料都很普通,袁铭便在修行之余,也都一一炼制了一些,使得自己的炼香技艺愈发纯熟,而沿途路上遇到困苦病厄之人,也都顺手施香救治,倒也落了个心安意顺。

如此行路,袁铭终于来到了越国东北方临近东海的那座城池,海晏城。

当初在黑岩城分别之时,乌鲁说过自己会来这里修养一段时间,还曾邀请袁铭一起。

只不过袁铭当时一心返回大晋,且有别的安排,故而未答应。

眼下到了海晏城,便想着去再见乌鲁一面,正好他也还有一事相求。

海晏城,乃是越国一条名为海河的江流入口处,取了河清海晏之意为城池命名,这里除了最为有名的“涛浪拍崖”盛景之外,还有每年八月十五的江海大潮。

眼下时节不对,看不到波澜壮阔的大潮。

不过,袁铭自然志不在此,能见乌鲁一面即可。

进了海晏城,袁铭发现不说城池规模,单论这城中繁华之态,竟然丝毫不比大晋京城差。

城内有海河的分枝细流穿城而过,水系丰富,在城中以网状分布,形成了街道建筑沿河分布的独特景观。

越国南部民俗风情乃至建筑风格依旧与南疆相似,中部仍有些许痕迹保留,到了北方这座海晏城,则已经完全是中原风貌了。

各种建筑牌楼鳞次栉比,勾栏瓦肆杂处其间,显得喧嚣热闹,又烟火气十足。

袁铭进得城中,并未立即去找乌鲁,而是先找了一处勾栏,喝茶听曲,好好放松了一番。

以前在大晋京城时,他也时常回去勾栏听曲,偶尔还会自己填词作曲,只是数量不如画册话本多罢了,至今大晋还有袁铭所作的词曲流传。

午后,袁铭在客栈里美美泡了一个澡,换上一袭新衣之后,这才出了门,往城东那座有名的望海崖而去。

关于乌鲁的行踪,袁铭早在来海晏城之前,就已经通过偷天鼎附体探查清楚了。

他就住在望海崖边,一家临着东海的悬崖客栈里,那里有整个海晏城观看海潮的最佳视野,能够居高临下,看到海浪拍击山崖,卷起千重浪的壮观景色。

当袁铭找到乌鲁的时候,后者正坐在观海楼客栈的酒楼二层,一个临着海边的窗口位置,点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酌,显然过得无比惬意。

看到袁铭自顾落座在对面的时候,乌鲁明显愣住了,显然是有些难以置信。

“袁兄……”

“乌鲁兄,别来无恙啊。”袁铭笑道。

“袁兄,真的是你!巧啊!”乌鲁端着酒杯愣了片刻,心中忽然莫名升起无限欢喜。

这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叠加着“他乡遇故知”的惊喜,让他在看到袁铭的时候,竟然生出了有些不真切的错觉。

而他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实际上并不完全是这两种情绪的作用。

其实,袁铭早在决定动身来找乌鲁的时候,就已经连续三次动用偷天鼎点香附体在他身上过,而每一次附身时,袁铭都凭借黑香之力,不断暗示乌鲁将自己视为平生知己。

以至于乌鲁一度觉得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总是会莫名想到袁铭。

只不过,用玄化观香灰制作出来的黑香,不知为何,在心理暗示一道上的功效,比先前从柳心宗那里得来的香灰要弱了不少,奈何柳心宗的香灰实在太少,先前就早已经用光了。

“你怎么来了这里?”乌鲁有些意外,开口问道。

“我北归返回大晋,路上遭了变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