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乐,把掌心鲛珠一攥:“去不去?”

叶既明:“去什么,下山?”

池小池:“对啊,一起?”

叶既明:“……你少败坏他形象。翻墙逃山,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池小池振振有词:“左右不是他干的,又有何妨?再说,带他多出去见见世面,不也挺好的?”

鬼使神差的,叶既明被池小池说服了。

叶既明早已是溜号高手,段书绝也在静虚山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静虚山的道路布局均有记忆,因此二人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守门的弟子。

蹑手蹑脚地行过一阵,池小池推一推走在前头的叶既明:“跑啊。”

于是,未来的白鲛仙君和黑蛟妖君在小山道上狂奔起来。

两侧树影摇乱,光影斑驳,在二人身上投下一重又一重的碎金色。

叶既明一边跑着一边悄悄回头。

……他知道眼前人不是他,身体里却又藏着他。

如果是真正的小鱼,现在会说什么呢。

叶既明想了半晌,倒把自己想难受了,把头转回去,不再看那人。

他至今都不晓得那伪君子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真够气人。

鲛珠质地上好,在典当舖里换了百两纹银。

上一世,段书绝不是原书中年纪轻轻便游历江湖的小道士,他被宴金华豢养得太过,甚至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懵懂感。

拿到沉甸甸的银袋后,他用右手在左手掌心上写字,在线提问:“够吗。”

池小池用左手在右掌心回复他:“不够的话,你还打算换条腿掐?”

段书绝有点不好意思:“我怕付不起。”

池小池回:“买个酒舖都够。”

果然,他们花了二十两,便打到了上好陈酿十坛,按原路偷运入山。

一路上,段书绝问了池小池许多,金银玉器,花鸟鱼虫,他都一一问了价格。

上山途中,叶既明想着方才种种,越想越郁卒,便唤来正净手的池小池:“陪本君饮酒。”

这本是强人所难,他晓得段书绝讲究修身养性,一派清冷寡欲,烟酒向来不沾,没想到池小池当真坐了过来。

池小池的理由是:“我们一起买来的酒,理当有我一份。”

叶既明歪歪头。

几日相处下来,他倒是不很讨厌池小池这个人,不黏糊,性情直爽,是个好相与的人,只是他无法对使用段书绝皮囊的人提起好感,本想拒绝,但独酌着实无趣苦闷,再加上他心念一转,想,若把姓池的灌醉了,段书绝会不会出来?

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叶既明丢给他一个杯子:“坐罢。”

酒的确是好,过了三巡,两人兴致都高昂了起来。

敲着酒杯,叶既明激情辱骂宴金华道:“那个老王八,本君早晚一天掀了他的盖子!”

池小池:“拿来炖汤。”

叶既明:“餵狗!”

池小池:“你火气太大,这样骂人,容易把自己骂上头,得不偿失。”

叶既明拿眼睛斜他。

池小池喝了一口酒:“是这样的,在我们那边,骂人都比较委婉,比如我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我吹空调,你吹空调外机。”

叶既明:“听不懂,罚三杯。”

池小池饮了三杯。

叶既明又在那边嘟嘟囔囔地骂宴金华。

他对此人怨念深重,酒劲一催,思及过往种种,更是义愤填膺,只是古人骂人颠来倒去就是那几句话,叶既明又不愿往下三路说,只能碎碎念叨着,说他张口闭口便是仁义道德,天下大义,尽是放屁。

池小池罚完三杯,又把酒给他满上:“他后来还打算留在这个世界里生孩子。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给他孩子做榜样。”

叶既明唾了一声:“他生得出孩子吗?”

池小池:“他找得到给他生孩子的吗?”

如此配合默契的三连击深得叶既明之心。

他端起了酒杯:“干。”

池小池:“干。”

目睹了整个饮酒过程的061:“……”

这是什么?脏话同好交流会吗?

十坛酒告罄,池小池脸红也没红,叶既明则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重生一次,他需要一次痛痛快快的一醉方休。

饮醉后,叶既明神疲体软,又因法力低微,自动化为原形,盘成一盘蚊香,缠在段书绝的手臂上酣然大睡。

池小池坐回泉中,化出鱼尾,閒来无事,便将剑化为琴身。

那是段书绝往常惯弹的焦桐琴,池小池倚着墙壁闭目休憩,任段书绝用单手徐徐抚出散音,助叶既明安眠。

而061为他念着《鲛人仙君》的原文。

他早已提前翻过全文,但就连他也不记得原文哪里有写段书绝是个千杯不醉的体质。

于是在段书绝抚琴结束,按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