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有恐惧感,特别是村长家老宅那一段,没人敢靠近。

孟辉用柴刀劈开了一条路,把我们带到了老宅边上。老宅真的破败了,屋子四周都长满了杂草,甚至连屋顶也让杂草占据了,让这老宅增加了很多神秘感与沧桑感。

楚雅一连拍了好多照,孟辉瞧瞧天上的太阳,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痛哭失声。

我们没有劝慰他,因为他的哭声我们都听了个明白,他在后悔那天夜里同意妻子赶回这里捡锄头,从而铸成了终身大恨。

哭了好久,孟辉起身,他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泪,哽咽着说道:“楚小姐,你拍好照了吗?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楚雅柔声说道:“孟大哥,谢谢你!这儿景致好美,我还想拍好多。这样吧,你先回家,我拍好了照片也就回来。”

孟辉犹豫了,他显然是不放心我们留在这儿。楚雅温柔地告诉他,说是一定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村长家。

孟辉知道楚雅是准备来投资的大老板,也不敢拂逆楚雅。他想了一会道:“楚老板,这儿真的是凶地,好多看风水的说过了。你们得答应我,一定得在日落前回来。到了新孟河边时,胖哥,你嗓门大,大吼几声,我听到了就撑船过来接你们。”

我笑着让孟辉放心,一定在日落前回去。只是嘴贱了点,脱口而出道:“孟辉,这儿原本不是凶地,不然你们世世代代怎么会生活下来传宗接代?唉,现在恐怕真的是凶地了!”

孟辉脸色一变:“忘川,你也会瞧风水吗?”

楚雅赶紧说道:“孟大哥,你别听他的。他只是我的一个小司机,哪会看什么风水?只是他见你觉得害怕,故意这样说,是想整你呢!孟大哥,你就放心回去吧,日落时,我们四个人一定回到你家。”

楚雅再三保证,孟辉这才答应他先回家。

孟辉刚走,楚雅便急着问道:“忘川,你说说为啥这儿原本是好风水,现在怎么又成了凶地呢?”

我头一扭道:“这种风水的事,我一个小司机怎么会懂?楚老板,你应该问问北派摸金传人陈老四嘛!他才是行家。”

陈老四的脸色顿时得意起来,他洋洋自得地说道:“楚雅,忘川恐怕还真的是吓唬孟辉的。咦?你不也是发丘的传人吗?按理说你也能看出这儿是凶地,难道盗墓这一行,女人真的不行?”

楚雅的神色有些愠怒,只是她轻咬了一下唇没有发作。我能一眼看出这儿是凶地,楚雅作为发丘的传人怎么会看不出?

胖哥在一边主持“正义”了,他不屑地对陈老四说道:“陈老四,这点风水我也能一眼瞧出,楚雅和忘川怎么会不知?没见他俩是故意的吗?打情骂俏你懂不懂?”

陈老四恶狠狠地回了他一句:“调情?这个可能是,但真的要看出,那就未必了。死胖子,你别吹牛。你来说说,要是你蒙对了,我就相信他俩也都看得出。”

胖哥不屑地瞄了陈老四一眼,手指着前方十几步的小孟河道:“你瞧这小孟河,在这儿正好是鼓出去的一段。在风水上,这叫腰带水,盖阳宅,那家丁兴旺、人生幸福; 若是建阴宅,则子孙后代非富即贵!”

针刺钱眼

陈老四惊讶地说道:“死胖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呢!那你说说,现在这儿怎么就成了凶地了?”

胖哥得意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开了新孟河吗?这新孟河直得像一条线,就是弓弦; 小孟河在这一段弯弯地鼓成弧形,像不像一张弓?嘿嘿,村长的一片好意,在自家后门修了这条笔直的小路,这小路就像上了弦的箭。兵者,大凶,所以这儿的风水就这么被破坏了,由好风水变成了凶地。”

陈老四楞住了,楚雅很自然地说道:“胖哥,没想到你这么细心好学,跟忘川这么久,还真有些道行了!”

胖哥得意地说道:“呸,我才没跟他学呢!楚雅,我是偷师你的!”

等他们闹够了,我平静地说道:“皇帝下旨厚葬周大将军,既然是厚葬,那会不会有皇家的风水师前来瞧瞧?”

楚雅“嗯”了一声:“那是必须的呀!不然怎么能称为厚葬?怎么能显示皇恩浩荡?”

我仍是平静地说道:“那就错不了了,周大将军的墓葬可能就在我们脚下。”

我这话一出,他们三人全都惊愕地看着我。

我微闭着眼睛道:“你们先别管这儿现在的地形!想想没新孟河时,这儿是不是腰带水?腰带水是福地,既适合建阳宅也适合修阳宅。皇帝下旨把周大将军的灵柩运回老家厚葬,那皇家派来的风水师,全一眼瞧出我们所站的位置就是风水宝地。可是,仅在这儿葬了周大将军,还称不上厚葬吧?”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又都点了点头。

我在他们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说道:“这儿虽然有水,形状也是吉利的腰带水,可离厚葬的标准还差座山。周大将军的墓葬,背有南山,前有吉水,那才真的是大富大贵之地,符合皇帝要求厚葬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