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会害他,“我忍忍吧。”

虞常宁好笑地摸他脑袋:“就这么喜欢?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早就派人查过姜澈的所有信息,家庭有点糟糕,条件也不富裕,长得还不错,但世界上不缺好看的人,应该是有别的优点吸引了虞清。

但他很清楚弟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突然陷进去呢?

虞清没有回答他,他酒量不好,喝两口就有些醉,无法思考虞常宁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的?

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放映机,哪能记得那么多事情。

他们喝了很久,虞清倒在地毯上,打着石膏的胳膊搭在眼睛上,听声音是在笑。

虞常宁酒量奇好,脸都不带红的,看了彻底歇菜的弟弟一眼,很好心地把他扶到卫生间,看他抱着洗手台吐。

等他吐完,虞常宁想刷牙,只好把他丢在地上,看他抱着马桶哭。

“哥,你不明白,我真的很想他。”

其实虞常宁很明白,虞清不止是想念姜澈,也怀念和那个人一起度过的温馨时光,他渴望像寻常人一样过平淡安逸的日子,这么多年都学不会和父亲和解、不肯接手家里的生意,早年还会天真地和父亲对峙,如今被人抓住了软肋,只能百般不愿、泥足深陷。

虞常宁无奈地刷牙,嘀咕道:“你一定要抱着马桶说肉麻的话吗?”

“你管我抱什么”

虞清吸吸鼻子,只有在大哥面前能永远当哭鼻子的小孩。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虞常宁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他也试着反抗父亲,和虞清一样失败,只能妥协。

“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跟他一样笨的人了”

虞清趴在马桶盖上,腿弯时不时碰到感应器,一直在冲水。

虞常宁表示否认,第二个现成就在眼前,想找第三个才是最困难。

半年后,姜澈回到学校,在陈琢的引荐下,找了一个还算清闲的兼职,只需要周末去上班即可,能腾出很多空闲时间完成学业。

生活过得平淡如水,他依旧住在曾经和虞清同居的房子里,但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只有同学偶尔提及,才能让姜澈相信他们的曾经真的存在过。

那些拌嘴和争吵、甜蜜和相拥,不是姜澈自以为是的幻想,都无比真实的存在过。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回忆却从未变淡,因为父母的骚扰,他换了电话卡,但旧卡依旧保留,他担心万一虞清找他,却联系不到。

姜澈有时想起虞清就讨厌他,要是没有遇到这个人,他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他会死在异国他乡,抛下人世间的一切无人惦念地离开,如今倒好,他死不了,跑不远,忘不掉。

都怪虞清。

都是虞清的错。

只有这样,他才能缓解心里汹涌的想念和牵挂。

周末的小餐馆很是忙碌,姜澈忙前忙后,偶尔还有电话打进来,他最近投了很多简历,时不时要去面试,多半都失败了。

和这里的很多人比起来,他比地面上的石头还要普通,哪怕被人踢了一脚也不会生气,更没有实力反抗,被丢进市场,他连当白菜被人挑选的资格都不够。

他只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石头。

他和那些白菜或者萝卜唯一平等的只有阳光和空气。

姜澈平静地接受,兼职结束后在店里买下一个小小的三明治,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慢慢地吃。

说不挫败是假的。

活着真的好难。

如果不是虞清将住所留给他,给他办好了签证,他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是啊,因为没有虞清的话,他本来就是要死的。

眼泪顺着脸颊滑进三明治里,他咀嚼着,哽咽着。

到底是谁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谎话连篇!

姜澈愤愤不平地啃着三明治,艰难地吞进去,像是要把糟心事全部嚼烂,吃完后一抹眼泪,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公园里散步。

另一边,虞清坐在车里,看他哭得那么丑,询问司机:“他最近怎么了?”

“好像没什么吧?”

司机努力回想,他闲着的时候就会跟着那个人,那人的生活无比单调,要么上学要么回家待着,除了兼职和买菜从不出门

“哦!他最近在求职,我看他出入过几家。”

虞清大概猜到了原因,但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公司暴露给姜澈,只能转个弯。

他通知了这边的合伙人,顺手给姜澈弄了份简历发过去,要他找个合适的岗位。

合伙人笑他找了个很稳妥的对象,但是他填错了对象的号码,对方已经欠费了。

虞清这才发现姜澈换了电话,但没有注销,难道他遇到了别的难题?

“你,去找他要电话,快点。”

“我?”

司机犹豫一瞬,最后被他好看的老板狠狠瞪了一眼,只能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