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剧院的环绕音响让每个细节都变得立t,有如跟现场观众一起鼓噪。方劭专心看着电视萤幕,每当画面转到鼓手特写时总忘了咀嚼嘴中的饭团,或是持杯的手停在空中,但嘴巴维持要喝饮料的微张。

谢永杰的身子跟着音乐律动,他瞄到身旁的方劭也不自觉地用相同节奏在呼应听见的震撼,只是那无法一心二用的举止呆得有些可ai,让他忍不住频频侧目,观察那份早餐的减少程度。

近午,演唱会来到终幕,画面是空拍的舞台和片尾名单,两人的耳中仍残留轰轰的感动。

「先休息一下?」谢永杰按着遥控器,客厅一下子恢复寂静,「去我房间打鼓?你会饿吗?看要叫uber还是我随便煮。」

方劭直到刚刚才把饭团吃完,现在并不饿。但b起鼓,此刻的他对其中一个关键字更感兴趣,「你会煮饭?」

由於岛上都是世代和整个家庭在交流,加上部分岛民的确有亲戚关系,每家每人的大小事在茶余饭後的闲聊间早就没了私密x,使他很少这样认识一个人,不免觉得新鲜。「你爸妈不在家哦?你有兄弟姊妹吗?」踏入时没多分神看,这下他打量起谢永杰的家。

方方正正的空间宽敞、明亮、舒适,有着不同於桂岛的乾爽和气息。然而,不晓得是否是陈列过於俐落的缘故,竟同时有种空旷而寂寥的感受。

「我爸妈离婚了,我现在跟我爸住,但他工作很忙,是医生,几乎没在回家。」谢永杰没有隐瞒,关掉电视後b着走廊示意房间位置,「我是独子,啊、不过我妈再婚後有生了一个妹妹,还没见过就是了。」他帮忙提方劭的袋子,当听见里头鼓bang摩擦的喀喀声时不禁扬唇,「先去打鼓?」

方劭皱着眉,感到x口郁结,他没预期会得到这样的回覆,还是用如此轻松的口吻陈述。两眼再次扫视周遭,这次他想像起谢永杰独自在这生活的样子。水泥隔出了屏蔽,b邻间没有交流的气象。

看见来客凝重的神情,谢永杰走上前搭肩揽着人走,「我没事啦,他们在我小学就离了,早没感觉,况且没人管很自由啊!」

被推着走进跟客厅一样简约风格的卧室,方劭的目光落在角落摆在地毯上的那套电子鼓,脑中响起的不是刚才dvd中的jg湛,而是两人在练团室打着重复节奏的单纯音se。他瞧上片刻才转向坐在床沿朝这笑的谢永杰。

那笑容很温暖,像春天不带侵略x的海风,柔柔地吹走心底某处的尘埃,也默默催生一gu分享的念头。「我也是单亲所以……不是要说我懂,只是……」他看着眼前的人突然睁大双眼,继续说:「我爸在几年前车祸走了……」来不及表明更多,他的眼眶猛地酸涩,以为释怀的过往挟持着浓烈情绪反扑,视野瞬间水气弥漫。

那双清澈的眸子从泛红到落泪不到几秒钟,谢永杰没时间消化,几乎是条件反s地立即起身走过去抱住人。他张口想讲点什麽,最终选择了沉默,仅静静地拍着颤抖的身子安抚,感知x前拓出一片温热的sh润。

这一刻,某种同类意识拉近两人,使得相伴显得分外珍贵。

方劭哭了一会儿回过神,这才发现抱住自己的力道不轻,让他有些难为情了起来,但这时推开反而奇怪,索x维持原状。「不过饭还是我妈在煮,我不会……政丞和子彦都还会处理钓到的鱼呢!」他自我解嘲,尝试化解沉重的气氛,同时用力擤鼻。

「没关系,你会的项目都很出se。」察觉怀中的人恢复镇定,谢永杰分开彼此到书桌ch0u了几张卫生纸,「呐!」

瞥见对方黑set恤的x口部位有着深se水渍,方劭接过卫生纸的第一个动作是往前擦,「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他红着脸说,暗自庆幸没沾到鼻水。

「不用擦啦!」谢永杰抓住方劭慌乱的手,竟不小心出力将人拉近,使得那张仍挂着泪痕的脸庞忽地占据整个视线。心脏重重踩了一拍,方才盘旋在x口的热气似乎拓进t内,惹得浑身燥热。他急着松手往後退,「我……开冷气。」他抓起遥控器哔哔地连按,连忙岔开话题,「要不要练一下鼓?晚点再念书。」

方劭点头,拾回兴奋的心情,「你可以帮我听一下练习曲的过门吗?我想了几个。」他从包中取出鼓bang和乐谱,兴冲冲地站在那套鼓组前,「这就是电子鼓哦?」

「嗯啊!」谢永杰边笑边靠上前引导那位想0又不敢0的人坐到鼓椅,「我们先暖身。」他让方劭使用鼓,自己则拉过打击板。

暖身是非常枯燥的左右手轮打小鼓,次数不论是递增或递减,节奏都是逐渐加快,主要目的是让鼓手尽快抓到手感和自然习惯拍子。学长要求练习前一定要做这套暖身。

在一连串单调的快慢结束後,谢永杰才开启音源机的电源,再往c作介面调设定,「等一下我接个耳放,这样才能一起听。」全部弄好後他拿了两副全罩式耳机,一人一副戴好。「你打,我能听见。」

第一次戴耳机打鼓,方劭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有杂音的各种回响皆直奔鼓膜深处,有种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