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放轻呼吸静等,直到外面传来石门关闭的声音。

等明通长老离开,程轩又躲藏片刻,屏气细听,确定明通长老已经走远,这才从藏身之处出来。

石门之后还有一道铁门,门上别着一把光滑的铁锁。

这锁如此之新……程轩心中一动,知晓这锁才换不久。否则在这阴寒湿重之地,铁锁如何能不生锈。

看来在程轩之前,还有不速之客到访过。

既然如此,程轩微微一笑,手掌微扣,掌心内力暴涌,生生破坏掉铁锁。

不速之客能来第一次,为什么不能来第二次呢?

有了嫁祸之心,程轩摘掉发上能辨认出武当弟子身份银冠,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随手将头发一绑。

幸而他跟随明通长老出来的时间较晚,身上的弟子装束早已换下来。

扯下衣摆蒙住口鼻,程轩伸手推开铁门,闪身入内。

明通长老离开的有些匆忙,有两处壁烛未曾来得及熄灭,程轩身为习武之人目力自然非凡,否则也不能一路跟着铁锁找到此地。

凭借着夜视能力与不远处昏暗的烛火,程轩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当即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慌乱之下的脚步没有刻意控制,惊醒了锁在石壁上闭目休息的人。

这人看着还很年轻,因为锁在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肤色极为苍白,双颊微陷,唯有一双眼睛极为有神,与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别无二样。

现在这双眼睛紧紧盯着程轩,似乎是奇怪这个装束怪异的人是谁。

只存在于久远记忆中的人近在咫尺,程轩不由自主地停住呼吸,耳边嗡鸣大响,面上表情已然失控,瞪大了眼睛与面前的人对视。

他的嗓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石磨砺过一般:“大……师兄。”

教主大驾光临,刑堂的掌事受宠若惊,亲自搬来了椅子,招呼手下人连忙去沏茶。

江雪澜脸上挂着面具,一身暗红长袍,乌发金冠,身形高大健壮,还未开口便给人一种凛然之色。

他掀袍在椅子上坐下,闻人语和赵午佩戴着刀剑立在他两侧。

手下已经泡好了茶,掌事接过手下手中的托盘,亲自端到桌上给江雪澜斟茶,“教主,属下已经派人去带齐长老过来了。”

能让教主亲自过来审问的人,除了齐长老还能有谁。

掌事是个机灵人,不等江雪澜开口便差人把齐长老押过来。

“嗯。”

江雪澜理了理下袍,坐在椅子上静等着人把齐长老带过来。

不多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和镣铐撞击的声音,齐长老被人押送至厅内,衣衫还算整洁。他毕竟是教众长老,在江雪澜下令之前,刑堂的人并不敢随意处置他。

齐长老一被押进来,掌事便做了个手势,招呼其余人全部离开,随后自己也走到门外关上门。

“教主!”

齐长老本就是个冒失之人,一见到江雪澜,连礼节都顾不上,拖着脚上的镣铐膝行到江雪澜面前,高声喊道:“教主,我是被冤枉的,教主!求您给我做主啊!”

眼看他带着镣铐的手要抓到江雪澜下袍上,闻人语厌恶地一皱眉,往前迈了一脚,抬脚将齐长老踹道。

她这一脚力道把握的刚好,齐长老被她踹得仰面朝天,手脚上又都有镣铐,费了些功夫才从地面挣扎着跪起来。

“齐长老,”闻人语走到他面前,微微躬下腰,“其实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齐长老眼前一亮,忙道:“我……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怎么会对少主动手,多谢教主明鉴!”

眼看他又要往江雪澜身前扑,闻人语连忙拦住他:“等等,齐长老你先不要着急,听本护法把话说完。”

论年龄资历,齐长老自然都比闻人语要高,让他跪在闻人语面前,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他看了江雪澜一眼。

江雪澜漫不经心地靠在桌边,食指轻轻点着茶杯,见齐长老望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算是回应。

他什么都没有说,齐长老吃不准他的态度。

“齐长老。”闻人语盯着他,声音有些不悦。

齐长老只好将目光转到她脸上。

闻人语抬脚,缓缓踱步,绕着齐长老走了一圈。

“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你也知道,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就连我们抓到的叛徒都一口咬定是受你指使。”

说罢闻人语一勾嘴角,“虽然你说你并没有见过他。”

“我真的没有见过他!”齐长老怒道:“我又没有老糊涂,怎么会对少主动手!”

“咳咳。”

江雪澜身后的赵午咳嗽两声,提醒齐长老教主还在,说话注意措辞。

闻人语又道:“齐长老,你说你是被冤枉的,我问你,你可知道是谁栽赃嫁祸于你?”

“这……”

齐长老原本想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