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崔侄女,此事都是我儿的不对,我将他领回去,狠狠罚他一顿,再带他亲自上崔府赔罪。”

陆云檀知道广平侯府不可能就这般轻易放弃与崔家的婚事。

“至于这沈家女,本侯早派人查过了,父亲是刚调上来的地方小官,她是家中四女,心存攀龙附凤之心,也就我这蠢儿子上了这女人的当,她父亲沈斯教女无方,本侯明日就参他一本!”

参父亲一本,父亲肯定要逼自己去发当姑子去了!

不可!

那万万不可!

沈瑶眼前一黑,就往旁侧倒去,昏去前似乎还听到了自己娘亲木氏的声音:“瑶儿!”

莒国公府府上的大夫给昏过去的沈瑶把了脉,随后出了隔间,顶着在座的各个王公侯爷与娘娘的眼神,流着汗道:“……这位娘子,有身孕了。”

广平侯椅子都没坐热,唰得一下站起来,冷声道:“你说什么?!”

裴方朔声音又惊又喜:“当真?”

莒国公老妇人与莒国公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陆云檀喝着茶,面色也没变。

这个时候,裴方泽压下眼角的一点阴冷,慢声开口道:“有身孕,那也不可能是我们广平侯府的种。”

作者有话说:

下章男主就出来了!

护短

◎他不在她身边,谁都敢骑在她头上。◎

木氏听到这话差点就要扑到裴方泽身上狠咬下一块肉。

女儿明明只与他们广平侯府的裴三郎有牵扯, 除了他还能是谁的,他们不认,自己女儿以后还怎么活!

“二哥……”裴方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裴方泽。

裴方泽看都没看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弟弟, 继续慢声道:“至于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我们也无从可知,不过你们沈家实在想知道孽种是谁的,我们侯府倒也可以帮忙找找。”

这话说得极其恶毒。

陆云檀听罢, 不忍皱眉看向裴方朔的这二哥。

广平府的裴二郎君裴方泽,身形修长,气质温雅,但其眉眼狭长晦暗, 不含一丝温煦,像极了秀颀挺拔的柳树被生生拦腰横砍, 破口处冥暗冷寂。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裴嵩宗,你这儿子话说的, 直接把你们广平侯府摘干净了啊。”安国公楚蒙悠悠开口道。

“国公爷, 这本就不关我们裴家的事,不过是这女人想找个冤大头找上了我那傻儿子,栽进了圈套里, 我们如今还站在这里陪着闹, 已经仁至义尽了。”裴嵩宗道。

“狗屁仁至义尽!”木氏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冲到裴嵩宗面前就呸了他一脸。

“你这泼妇……”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泼妇就泼妇了,现在能顾及什么?!

木氏指着裴嵩宗的鼻子骂道:“你们裴三郎, 啊, 三天两头递信来, 一会儿说要约我瑶儿去踏青, 一会儿说是新写了一首什么诗要送给我们瑶儿,那些信我可都留着呢,白字黑字写着,赖都赖不掉!

好了,没过多久就说要迎娶崔家的贵女了,我家瑶儿日日夜夜哭,哭得我心肝都碎了。

你们裴三郎啊,又约我瑶儿去什么寺,那日回来我看瑶儿衣裙上就带了血迹,就是他破了瑶儿身子!

你们还不认,你们畜生……畜生……!”

“沈大娘子,你放心,事情今日总会弄清楚的,莫平白耗费了精神,且先坐坐吧。”

莒国公老夫人看到木氏把裴嵩宗脸上抓出了两道痕,即将要抓出第三道痕时,适时制止了。

“就当我这三弟破了沈四娘子的身子,”裴方泽可没打算就此罢休,视线扫过正堂中央僵硬如石头的裴方朔,冷笑一声,“可谁破的身子就是谁的种,搁别的女子身上或许说得通,可你这女儿不一定。”

隔间‘扑通’一声。

继而沈瑶脸色苍白闯入正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陆云檀见那裴方泽看向了自家哥哥的方向,暗道不好。

“陆大郎君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裴方泽对上陆铮的眼神,“明面上这沈四娘子与我三弟关系亲近,可私底下与陆大郎君联系密切,沈四娘子的入幕之宾可不止我三弟一人。”

莒国公老夫人与莒国公对视一眼,安国公大手摩挲了一下靠椅,一言不发。

好了,越闹越大,闹到皇亲国戚身上了。

陆铮漠然一笑,笑意丝毫未达眼底:“裴二,为了护住你们广平侯府,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过说了实话,陆大郎君不会连真相都不让人说了吧,”裴方泽道,“沈四娘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说实话吧!”

“自然是裴郎的……我……我跟陆大郎君一点关系都没有,今日我才得知他是陆家郎君,之前他只说他是富商之子,而且我与他见面几次,他也不过是问我……问我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