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扔开兔腿,朝成林奔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才来?堂堂虎贲卫都指挥使,就这点能耐?害我们仨在荒郊野外躲这么久,要不是太上皇后保佑我们,我们都被野兽给吃了,呜呜呜!”

王幼君和舒筠在苏茵茵跟前是个大姐姐,关键时刻二人临危不乱,一唱一和迷惑那些汉子,王幼君擅长用香,反用迷香制住对方,带着苏茵茵从车厢逃出来,别看王幼君信誓旦旦,心里实则怕得很,到了成林面前她便不再逞强,放纵地哭出声。

成林看着那一地的兔骨头,闻着满室的香味,心情难以形容,很想埋汰王幼君几句,只一想起这姑娘勇敢地带着人逃出生天,既钦佩又心疼,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抬起来,最终轻轻覆在她后脑勺揉了揉,

“好样的,不愧是我成林看上的女人。”

王幼君闻言身子一僵,不对,她不是讨厌这厮吗,怎么抱住他了?

还有,什么叫“他成林看上的女人”?

王幼君木了片刻,愣是压住场子,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松开成林,后退几步,朝他露出个完美的笑,然后转身一左一右拽起舒筠和苏茵茵大步往外跑。

三位姑娘一路跑至大雄宝殿,迈出那高高的门槛,方发现宽阔的广场聚满了人,火把逼亮整个夜空,无数双目光殷切地落过来,有哭声,有欢喜,还有惊叹,沉寂的夜色瞬间鲜活。

舒筠一眼看到那个披着明黄披风的醒目男人,眼眶一热,似翩跹的蝴蝶义无反顾朝他扑去,

“陛下”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谁也瞧不见,只望见他眉间的风霜触温而化,慢慢化作一眶柔情。

舒澜风见女儿完好如初地跨出,心情激动,一时没听清她嘴里唤得谁,只当她朝自己奔来,连忙张开手臂要迎她,“筠儿”

眨眼却发现女儿目不斜视越过他,径直投入皇帝的怀抱。

舒澜风:“”

半晌,他僵硬地扭过脖子,缓缓放下手臂,木着脸盯着舒筠的背影。

李瑛就跪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裴钺将舒筠搂在怀里,眉梢间划过从未有过的温柔,她唇角艰涩地扯了扯,闭了闭眼,她冷声打破现场的寂静,

“陛下,即便是我掳了她又如何?她一介六品司业之女,还不够陛下治我和李家的罪。”

“上皇有诺,我四大勋贵非谋反重罪,陛下必须赦免。”

裴钺根本没理会李瑛,只小心翼翼拨开舒筠纷乱的碎发,露出她那双乌润灵动的眼,他欣慰地笑了,打横将她整个抱在怀里,转身往后方的宫车行去。

朝臣们瞅了瞅皇帝远去的背影,又回眸看了一眼李瑛。

不知该如何收场。

李瑛见裴钺无动于衷,哽咽再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