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响亮的战鼓声已经无法再对客厅中的几人造成什么伤害,那黑雾虽然仍在涌进,鼓声却骤然停歇。正聚精会神的赵钱顿时松了口气,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十分得意地收回了仍在空中不停旋转的金铃铛。

几秒钟后,客厅中的灯光又是一阵忽明忽暗,徐南刚一眨眼,心里一惊,骇然地看见自己面前已站满了几排十分诡异的鬼兵。

这些鬼兵,身上穿着厚重的玄铁色的古老战盔,手里举的却是寒光亮晃的长剑、大刀、长樱枪、方天戟、狼牙棒……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脸色全是重重的靛紫,五官并不是固定在某处,却是四处游走、移动、变形,头发更是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黑雾之中!

再往后看,客厅的那堵砖墙已经不见,地底亮起,一座半月形的半亮的通道已徐徐升起,不停地吐出滚滚鬼气,就像一个张开了的幽幽巨口,里面仍有黑压压的的鬼兵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鬼兵?”他心中讶异,不敢轻视,全力戒备,不住地催动本身的真元,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飞剑马上就清鸣一声,光华大盛。

没几分钟,客厅里已经站满了同样装扮,模样却是千奇百怪的恐怖的鬼兵。再听到一阵仿佛从几千几万米深的地底下幽幽传来的低沉又飘乎不定的“收……魂……”声,这些鬼兵开始无声无息地朝赵钱他们慢慢移动、渐渐逼近,鬼兵脚下正慢慢流淌的黑雾也紧随着脚步不住地上下、左右翻滚。

“站住!各位鬼差,你们在鬼界也是修为不易,如今就不要再往前进了,否则,休怪我们兄弟不客气!”将手中飞剑虚虚挽了个剑花,徐南沉声发出警告。

“大胆!”随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冰冰的声音,众鬼兵闻声止步,他们的前面蓦然出现一黑一白两个足足有两人高的修长却让人心冷寒的身影。

一身长袍拖地,高高的方士帽下是张死灰的脸,黑黑的毫无一丝生气的眼圈,乌青的口里垂下一条长长的血红的舌头,手里还紧紧地握住一根正在黑雾中自行飘荡的招魂幡。那幡上,血红的幡面闪着一个巨大的白白的“招”字,一串拳头大小的骷髅珠在两个黑黑的狰狞的牛角上荡来荡去,细小的黑孔内还有丝丝鬼气外泄。两个身影都是同样的打扮,只有那长袍颜色不同,一个惨白,一个乌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片死寂!

“黑白无常?!”吴长老心中一凛,眼中精光大盛,急急发出神念提醒三个年轻人小心。

没想到这地府对许琴的魂魄如此重视,牛头马面都没出来,身份较高的黑白无常倒是先露面了!他们这几年在这镇鬼定魂阵里也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哇!吴长老惊讶之余,心里也免不了有几分自得。

“吴长老,黑白无常不是应该手里拿着哭丧棒吗?怎么换成了招魂幡了?”看着两个无常鬼手中的武器,赵钱十分不解,遂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这个……呵呵,老夫也不清楚!”吴长老沉吟了片刻,才支吾地回答了他。

“地府收魂!”白无常面无表情,只将招魂幡虚虚地摇了摇,冷森森地开口。

“生人回避!”黑无常那死鱼眼极其缓慢地“喀、喀、喀”地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

白菊是刚刚学的道法,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情景?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寒意趁势就在心头里转了几转,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竖起,皮肤上像是粘上了粗粗的盐粒,涩涩的、苦苦的,身子也开始发抖,与生俱来的傲气又让她不愿意在赵钱和徐南面前示弱,只好咬紧牙关,勉强守住心神,脸色却已苍白!

隐在一旁的林玉然把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对她的表现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几次都真的很想马上跳出来,把她好好抱在怀里小心呵护一番,可再一想想,黑白无常可是平时难得遇上,如果让白菊克服了这一关的胆怯,“心炼”这一步即已成功了一半,心志弥坚,以后修行起道法来也会顺利很多,他又不得不强行忍住了心中的怜惜。

黑白无常习惯性地冷喝出声,满以为这些有点道行的修行者多少会给点面子,至少也要起身来寒喧一下,却浑不知赵钱、徐南、白菊都是初出茅庐,一点规矩也不懂。吴长老虽然明白这个惯例,奈何林玉然早已交代要先战一场,眼下三个小将又没有起身,他也只好提心吊胆地坐着,心里开始不住地汗!!!!

白无常十分讶异地看了看地上的四人。他早知今日所招的魂不同一般,却没有想到这些年轻人居然如此托大,心中顿时火起,存心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一声冷哼,手中的招魂幡已经卷起了层层黑雾再带着一阵阴风“呼呼”地扑向首当其冲的徐南。

“哇!连招呼声也不打就动手了?不愧是阴间的,只会阴招!”徐南见势头不妙,嘴上调侃,体内则急急地运转五成真元,贯注于剑身,那剑身处顿时发出一道浅青色的光华,稳稳地将扑面而来的层层黑雾拦住,再“哐铛”一声,拦腰挡住翻卷而来的招魂幡,上面的丝丝鬼气也被击得烟消云散。

黑无常脸色一变,毫无感情的出声:“小子,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