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桓熙夫妇来了,赵昱捷带着弟妹喊着“小叔叔”围住了赵桓熙,秦氏则亲热地唤道:“三弟妹,你也来了。”

徐念安笑着走过去,团团和众人见了礼。

“三弟妹面色如此憔悴,不如先回去歇息,母亲慈爱,定能体谅的。”秦氏关切地对徐念安道。

徐念安微笑道:“多谢大嫂关心,向母亲问个安花不了多长时间,左右一夜都没睡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沈姨娘和赵佳容站在一旁看着她们言笑晏晏,没有凑上来。

过了没一会儿,殷夫人房里的大丫头芊荷出来,到徐念安这边向众人行个礼,直起身道:“传太太的话,今日事多,恐还要一会儿。众位奶奶和小姐先回吧,今日就算问过安了。”

众人往院外走,芊荷又紧追几步,对徐念安和赵桓熙道:“三爷三奶奶请留步。”

赵桓熙和徐念安留了下来,秦氏与韦氏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和赵佳慧作别,带着孩子们出了嘉祥居的院门。

“此一战,托咱们这个三弟妹的福,咱们长房可是大获全胜。”秦氏让婆子们把孩子领到前头去,自己和韦氏走在后头道。

“纵使娴姐儿也挨了罚,也不过打个平手罢了,谈何大获全胜呢?”韦氏从荷包中掏出一把葡萄干,分了一半给秦氏,秦氏不要。

“弟妹莫不是还未听说令德堂和五房的下人被罚月例之事?”

韦氏惊诧:“连令德堂的下人都受罚了?是国公爷亲自发的话么?”

“可不是呢!”秦氏捋着手绢,“如今这府里,主内主外的都向着三弟媳妇,咱们俩以后少不得也要小心供奉着。”

韦氏嫉恨一回,低声道:“就算都向着,她一个妇人能有多大作为?就三弟这样的,怕是扶也扶不起来,将来还是要靠大哥的。”

秦氏道:“你大哥一个人能耐再大,也是独木难支,好在有你和二弟从旁扶持。”

韦氏笑道:“大嫂说得这般见外做什么?毕竟比起三弟妹,咱两个才是嫡亲的妯娌。”

秦氏也笑:“弟妹说得是。”

嘉祥居正房的西耳房里,芊荷一边帮着丫鬟摆桌一边对赵桓熙和徐念安道:“太太在隔壁理事,得有一会子才能忙完。她说您二位用过早膳就回去休息,白天没什么事,晚上还来这儿用饭。”

“知道了,替我和念安谢谢母亲。”赵桓熙道。

芊荷抿着笑退下了。

小夫妻俩用过早饭回到慎徽院,徐念安先略作洗漱,接着是赵桓熙。

赵桓熙洗漱时,徐念安叫来松韵与暖杏两人,问道:“以后这院里的丫头,归你们两个之中谁管?”

松韵道:“回三奶奶,太太说除了您带过来的宜苏和明理外,这院里的丫头归我管,我归您管。”

徐念安点点头,道:“先记着第一条,守好咱们的院门,除了国公爷,大太太和老太太,谁要进来都得在院外等通报了方可进来。昨日我和三爷在书房时,隔壁的捷哥儿带着一帮孩子就这么闯进来了,下次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唯你是问。”

松韵道:“奴婢记住了。”

宜苏铺好被子出来,徐念安又吩咐松韵:“把事情交代下去,你们几个昨夜留在祠堂的用过早饭也去休息,晓薇几个留在院中听用便好。”

打发了众丫头,徐念安关上房门来到内间,发现赵桓熙已经穿着中衣趴在了被子上,黑发泻了满背。

前天晚上蜡烛一吹彼此都不尴尬,现在青天白日的可是无计可施了。

徐念安努力摈弃心中那点在外男面前宽衣解带的尴尬,脱了外衣从床尾爬到床上,还未来得及钻进被子,旁边赵桓熙猛然翻身坐起,倒将她下了一跳。

“你作甚一惊一乍的?”徐念安保持着跪爬的姿势瞪大眼看着他道。

“冬姐姐你困吗?要是不困的话我们说会子话吧。”赵桓熙笑眯眯地跪坐在被子上,不能说是精神奕奕,至少也是毫无睡意。

徐念安:“……我困呢。”继续往床里她的被子爬去。

“你哄我,你眼睛瞪那么大看起来一点都不困。我们就说会儿话嘛!还接着上次没说完的,那个花鸟的画法。”赵桓熙伸手去扯她胳膊。

徐念安冷不防被他一扯趴在了被子上,赵桓熙哈哈大笑,“冬姐姐你这样好像隻大王八。”边说边将她翻过身来。

徐念安恼了,伸手推他:“你真是讨厌,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赵桓熙本来正握着她胳膊,她这么伸手一推,袖子被他一扯,衣襟口直接滑到了肩膀下,露出大片娇嫩雪白的肌肤和一角桃粉色绣百合的抹胸。

赵桓熙目光定住。

徐念安急忙合拢衣襟,转身往自己的被子里一钻,背对外侧不理他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他也钻进了被子。

徐念安暗暗松了口气,耳边却又传来他好奇的声音:“冬姐姐,你里面穿的那个桃粉色的是什么?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