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知道他是在这个院子里被殷洛宸“哎呀呀呀呀”给哎出毛病来了,在雪地上笑得蜷起身子。

赵桓熙闩好门,回身就将她扑住,佯怒道:“你又笑我!”

“就笑你了,怎的?”徐念安又抓雪扔他。

赵桓熙这回可顾不上还手了,低头就噙住了她被融化的雪沫润泽得格外红艳的嘴唇。

刚接触的时候,两人的唇瓣都有些凉,两下一辗转,便都热了起来。

赵桓熙现在很不满足于浮于表面的吸吸咬咬,总要抵开她的齿关入侵到柔滑温暖的深处去,缠着她小小的舌尖不肯放。

徐念安搂着他的双手攥紧了他斗篷领子上厚暖蓬松的白狐狸毛。

这样的吻太容易让人情动,对他们彼此都是。赵桓熙很快败下阵来,把脸埋进徐念安的毛领子里头,难受地绷紧了身子喘息着道:“冬姐姐,还有十二个月又四天。”

徐念安知道他说的是他满十八岁的时间。

她悄悄红了脸,抱着身上因为她跟他做了约定就强忍欲念的少年,轻声应道:“嗯。”

午后,凌阁老派了人来,通知赵桓熙明日随他去尚府拜师。

殷夫人直到此时才知道赵桓熙要拜师学画画的事,还是由凌阁老亲自做引荐人。她自是不能反对,不过叮嘱一句:“不能耽误了学业。”便用心地为他准备礼物去了。

次日,赵桓熙装扮整齐,一大早携礼出门,午前回到嘉祥居,高兴地对家里人说,尚先生赠了他一本早年间写的作画心得。

殷夫人闻言,觉得脸上很有光彩。她虽不大讚成赵桓熙画画,但经过徐念安与殷洛宸一上午的叨叨,她已知道尚先生在当今书画界乃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如若不然,收个徒也够不上让堂堂阁老做引荐人。

赵桓熙此举可谓一步登天,既拜了丹青国手当师父,又叫人知道连凌阁老都高看他,对他将来的发展助益非凡。

殷夫人愈发觉得徐念安是个福星了,若非她当初提议送灯,哪有今天这好事?她一高兴,晚上就拉着徐念安打马吊牌,输了八百多两银子给她。

打完牌小夫妻俩回慎徽院,一个得了作画心得,一个得了银子,都很高兴。

晚上两人躺床上聊天时,赵桓熙道:“冬姐姐,我在府里过了这么多个年,今年是最开心最快乐的一个年。早知道,我就早早娶你了。”

徐念安嫌弃道:“早早娶我?谁要嫁你这个挂着鼻涕的小萝卜头?”

赵桓熙涨红脸:“谁挂着鼻涕了?”

徐念安挑眉:“你敢说小时候没挂过鼻涕?”

赵桓熙:“没有!”

“我明天去问娘。”

“你不许去问!”

“那你就是挂鼻涕了!”

赵桓熙说不过她,翻身起来将她扑住,低头就要去堵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徐念安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他的嘴捂住,眸弯如月,开口便是刀剑:“怎么?又想半夜起来换亵裤?”

一瞬间,赵桓熙脸上表情精彩万端,徐念安从未见他露出过如此复杂的眼神,集羞愧疑惑震惊不敢置信无地自容于一体。

他倏地从她身上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自己被中一钻,将自己从头蒙到脚,背对她一动不动。

徐念安笑了半天,见他还蒙着被子,伸手过去推了推他。

赵桓熙在被子里将被她推的胳膊猛的一晃,置气的模样。

“别闷着了,小心闷坏了。”徐念安努力忍住笑道。

赵桓熙背对着她,从被中露出一张脸,气哼哼道:“你还笑话我,还不是因为你不跟我圆房。”

“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叫你这样。”徐念安道。

“钱明说了,圆房了就不会这样了。”赵桓熙小声道。

徐念安瞠目:“你还去问钱明了?”

“不然怎么办?我以为我生病了,又不好意思问你和娘。”

徐念安觉得有点羞又有点想笑,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还小。”

赵桓熙一语双关:“我不小了!”

“你说了不算。”徐念安道。

什么叫他说了不算?

赵桓熙翻个身想与徐念安理论,却见她已背过身去,拿后脑杓对着他。

他顿了顿,就从自己被子里钻到她被子里去了。

徐念安察觉身后动静,吓了一跳,问:“你作甚?”

“我冷。”赵桓熙从背后抱着她。

徐念安脚往后伸,脚掌贴上他光滑温暖的脚背:“……”

赵桓熙知道漏了馅,干脆耍起赖来,将脸往她蓬松的发丝中一埋:“我不管,我就要抱着你睡!”反正脸都丢光了,他还要这脸皮作甚?

徐念安叹了口气,行吧,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自己嘴贱招他呢?

睡到半夜,徐念安被热醒,感觉身后好像贴了个大火炉。

她掀了掀被子,用处不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