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旭尧让人去请示了父皇,眼下封储,他府中无人,能否回府,皇上果然是不许,说是府中要安排辉光的后事,回去不好。他已经派人出城去联系太子的亲卫,等把辉光的尸身带回,就下旨解除两人的婚姻关系,他也就没什么立场回府。

这段时间他派人把原来的端王府好好修缮,等立储祭天仪式结束,池旭尧就能去太子府居住了。

池旭尧知道自己争辩也无用,烧了绿浮的信,自暴自弃地想,池则宁逼宫最好,干脆把这一切都毁了算了。

他写了封信笺,让宁二狗带了回去。

宁二狗池疑道:“王爷不想办法出去?”

池旭尧没什么情绪起伏,“怎么出去?挟持父皇吗?”

宁二狗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这大逆不道的话,却见太子忽而一笑,苦涩中又有三分满足:“况且,我已经与辉光话别过了。”

夜深人静,何明德躺在了池旭尧的身边,感觉自己更加困倦了。

他也看到了绿浮的信,知道自己也就只剩下一两日的时间。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倒计时,分别来临,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不舍,有千万句爱语还未说出口,不能说出口,偏偏还有池则宁不安分。

旭尧虽然答应过自己要好好生活,但这两天看下来,他外表看起来虽然还好,却实在是强撑着,让何明德实在是放心不下。

好困……

何明德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袭击了自己,他用尽心神去抵抗,却仍是无力回天。

不是说好了,还有一两日吗……唐大夫,你这个神医的判断,不行啊……

何明德拼尽全力,翻了个身,想用手去触摸池旭尧,碰到的那一瞬间,却看到自己的手忽然消散……他再难抵抗,陷入了黑暗……

清醒

“侯爷?”

“侯爷?快醒醒?”

“你行不行啊?这可是我拼了命带出来的。”

“我以为你被我救回一条命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医术了。”

“唐大夫您消消气,外面的药好像好了,需要您去看看。宁大人,您也该换药了。”

“哎呀,那怎么还是不醒?让我试试,侯爷!王爷!池旭尧!他出事啦!”

恍惚中,何明德好像听到了什么,但他的精神实在是无法集中,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意思,直到一个名字闯了进来,他心脏猛地一跳,睁开了眼睛。

他尚且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自己是何人,下意识地念出了那个名字:“旭尧……”

旁边的人一拥而上,领头的一个凑了过来,半张脸裹着绷带,半张脸血呼啦差,瞪大了一只眼:“真的醒了?唐大夫!”

大嗓门震得何明德脑袋一晕,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天已经晚了,这次倒是能思考了。宁二狗顶着一张绷带脸,边叭叭叭地说起这惊险的事情来。

距离那日宁二狗进宫已经三日了。

宁二狗那日知道何明德还活着,大为吃惊。那乌鞘金没有解药,基本上活不过两三日,皇上都以为何明德早就断气了,宁二狗自然也是。他得知何明德还活着,当即动了心思。那解药确实是没有了,但是那配方却应该还在。

旁人不知,宁二狗却知道,北衙禁军在内廷的住所,有一队是专门负责暗杀,其中便研究了不少毒药。宁二狗就有心去那里偷配方,结果没找到解药的配方,时间又急,干脆把人家的几本配方都偷走了。

没想到刚出宫门,就被人家发现,一路追,他躲来躲去,先去侯府找了绿浮,问清了地方,绿浮怕再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就跟着宁二狗一起出城。刚出城又被人追过来,宁二狗把东西都交给了绿浮,自己把人引开。

到了青坪村,唐远游听绿浮说起这事,打开包袱一看,全是毒药的配方,当即就是无语。不过能有这些,总比自己胡乱配要快的多,因此就翻阅起来,绿浮却在那包袱里又找出个小瓶子来,打开一看,好像就是清水,唐远游闻了闻,又尝了尝,分辨出几味药材的味道,当即精神一振。

等宁二狗一身伤地找过来,果然告诉他们,这是爷爷那日偷偷留下的一瓶化了解药的水。

有了毒药的配方,还有这么一瓶化了解药的水,唐远游当即便开始试着配解药,可惜有些药材一时难以找到,只能找些药性相近的代替,作用却是未知。

几人等了两天,等到唐远游说何明德的脉象平稳了,却还不醒,都着急起来。还是宁二狗胡说八道,凑巧何明德也逐渐清醒,才把他叫回人间。

“旭尧这几日怎么样了?池则宁和北衙禁军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几个人听他说起,都大为惊讶,“侯爷怎么知道……”

何明德打断他们,“那不重要。”

这几人只能按捺住惊讶的心情,道:“不知道呢,我偷了东西,皇上估计猜出侯爷还活着,这几天又开始找侯爷呢。侯爷没醒,我和绿浮姐姐也不敢回去打听消息。”

何明德觑他一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