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子里便再度窜出两个全副武装的将士。

其中一人开口道:“敢问侯爷有何凭证?”

陈堪一愣,倒是没料到自己都自报家门了,对方竟然还这么警惕。

想了想,陈堪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小印朝那开口的将士丢了过去。

“尔等可持本后小印前去禀报,皇太孙与汉王世子二位殿下可辨明真伪。”

那将士伸手接过印信,留两人戒备留两人看印。

看清印章所刻之后,四人同时一惊,齐齐单膝下跪行礼道:“是吾等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将军恕罪,吾等这便去通禀侯爷,还请大将军稍候。”

陈堪点点头,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贵山卫的将士不让他进入军营这情有可原,但现在距离大营分明还有十数里,他们去通报顾成还要他在这里等候,这明显不正常。

陈堪疑惑的当口,那四个贵山卫的将士也分出一人,不知道从哪牵出一匹战马,转身朝着大营方向疾驰而去。

另一个将士则是从林子里的哨所拖出来一块干树桩,放到了陈堪前方一丈之外。

“大将军请坐。”

那将士招呼了陈堪一声,眼中依旧带着某种戒备之色。

陈堪心里疑惑,但看这几个将士的状态,估计问他们他们也不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耐着性子等候。

好在顾成也没让他等多久,两刻钟左右,军营方向便驶来一队快马。

“老师~”

“侯爷~”

骑队中传来阵阵略显激动的大喊声,陈堪看着骑队为首那人,脸上也是难以抑制的露出了笑容。

骑队呼啸而至,马背上的众人远远地便翻身下马朝陈堪跑来。

“老师,您可算来了!”

朱瞻基跑到陈堪面前就要给他一个熊抱,陈堪灵活的躲开,目光却是移向了朱瞻壑身后两个面容憨厚的木讷汉子。

“侯爷,属下终于又见到您了。”

王龙和李虎眼角含泪,齐齐快步上前就要给陈堪跪下。

陈堪一把一个拉住他们,笑道:“都成将军了还矫情啥,要拜等我死了去我坟头拜去。”

听着陈堪的笑骂声,两人眼中的激动之色更浓。

王龙急忙分说:“侯爷说啥胡话,属下的年岁可比您大得多,要死也是属下先死,您必须长命百岁。”

李虎死死的抓住陈堪的手臂,哽咽道:“侯爷,属下还以为您把我们兄弟二人忘了,这么多年,也不说回个信什么的。”

陈堪拍拍两人的肩膀,笑骂道:“回信,你们他妈的又不识字,本侯给你们回哪门子信,再说了,本侯不是写信给顾成让他念给你们听了嘛,矫情个什么劲儿?”

故人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朱家兄弟遭遇冷落,也只得站在一边强撑笑脸。

陈堪和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疑惑道:“最近贵山卫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本侯观贵山卫近日的守卫似乎森严了许多?”

听见陈堪发问,拦路那四个将士急忙跪地请罪。

陈堪示意谢忠将他们扶起来,安抚道:“本侯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你们尽忠职守,乃是本分,何罪之有?”

陈堪安抚好四个将士,便将疑惑的目光看向王龙和李虎。

只是还不待二人开口,一旁的朱瞻基便臭着脸上前,低声道:“老师,此事和学生有关。”

“嗯?”

陈堪一愣,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朱瞻基继续说道:“老师,此处人多眼杂,不妨到顾老侯爷府中安顿下来,弟子再向您陈述此中详情如何?”

陈堪微微颔首:“也好,那便走吧。”

见陈堪应下,众人也不再拖延,跨上战马朝着贵山大营后面的小城呼啸而去。

……

……

时隔多年,镇远侯顾成已经老迈不堪了。

历史上,顾成乃是永乐十二年逝世,享年八十五岁。

今年已是永乐七年,也就是说顾成现在已经八十岁了。

以武将之身活到这个年纪,放眼整个华夏封建史上都是一等一的长寿。

八十岁,他自然不可能还有精力领军,事实上他现在几乎已经是处于半隐退的状态,名义上他现在还挂着贵州总兵的名头,实际上贵山卫的大务小事都是王龙在管。

至于为什么不是李虎,没法子,王龙现在是顾成的女婿,算自家人。

当然,顾成也没有亏待李虎,李虎在顾成的扶持下,依旧稳坐贵州军界三把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