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手上沾没沾上老鼠药,还是洗洗手放心些。”

黎老爷子和赵国庆出门去下棋还没回,家里就剩两个保姆阿姨和许婉华。

三位女性长辈看到韩家姐妹瘦得都脱相的样子,忙前忙后地又是拿吃的又是带去洗脸洗手。

秦溪带平平安安洗干净了手,坐到餐桌前等她们。

好一会儿红姨才面色古怪地领着姐妹俩走出来,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少……秦溪,这两孩子头上有好多虱子,手臂上还有伤。”

红姨是土生土长港市人,在黎家虽然是佣人,可也多年没见过虱子跳蚤了。

“有伤?”

秦溪走上去,把小妹妹的衣袖挽起来,果然看到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青紫。

“老天爷啊!怎么这么多伤。”许婉华惊得捂住了嘴。

旧伤已经变成淤血,新伤还是一片鲜红,还能看到个个鲜明的指甲印。

而且看姐妹俩好像早习以为常,韩二丫神情麻木的望着。

咕噜噜——

“先吃包子吧,吃完再说。”秦溪把袖子放下来,招呼姐妹俩去吃包子。

现有法律中根本没有家长虐待孩子的定性。

打孩子是正常的……这是眼下时代所有人心中的统一想法。

更何况秦溪他们就是外人,更没权利管人家里的事。

“这件事只有让外公跟团部那边打个招呼,我们管不了!”秦溪叹。

许婉华点头。

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平平安安看她们太饿,姐弟俩都只吃一个后就停下来了。

许婉华找来两把篦子,秦溪又去了柜子里找出瓶白酒出来。

记忆中以前大院里的孩子好多都有虱子,是近两年人们卫生意识上升之后出现得才少了。

“吃饱了吗?”

桌上两大笼包子差不多得有二十来个,全都加起来才十来岁的两个娃娃吃得干干净净。

填饱肚子,韩大丫才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婶子,我……我们好像吃太多了。”

“没事,厨房里还有。”秦溪笑,冲韩二丫招了招手:“来婶子给你洗头。”

洗干净了脸,秦溪才发现韩二丫长得还挺漂亮,要是再养胖些,保准是个可爱的年画娃娃。

“婶子要给我洗头?”

韩二丫张着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秦溪。

鼻尖飘来若有若无香气,秦溪微笑的脸很好看,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

就像是韩二丫记忆中妈妈该有的样子。

小姑娘埋下头,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我身上很脏。”

“婶子家有平平姐姐的衣服,你先穿着。”

头发用酒泡湿,在包上米口袋,秦溪去楼上找了包莉莉留在这里的旧衣服,又把平平小的衣服拿了两件。

下楼回到浴室前,就听许婉华在问两个娃娃韩家的情况。

“你们的妈妈呢?”

“爸爸死了,妈妈……跑了。”

韩大丫神情有些迷茫,对爸爸的记忆非常模糊,妈妈倒是记得清,不过却不是什么好记忆。

秦溪都看错了两人年纪。

韩大丫其实已经十一岁,韩二丫四岁多。

因为影响不良,所以体格比正常娃娃小了好几圈。

接下来许婉华又问了些韩家的事。

韩大丫早已懂事,对于家里的情况,能说得清清楚楚,并且不掺杂一点大人们的润色,是什么就说什么。

韩家共有八口人,爷爷卧病在床,神志不清连人都不认识了。

韩大丫的爸爸早几年在部队上牺牲,听说是为了保护新兵被手榴弹炸死的。

爸爸死后,她们的妈妈就跑了。

二叔二婶有一儿一女,年纪和韩大丫姐妹俩差不多

“二叔一家都没上班,全靠爷爷的退休工资生活。”

按照韩爷爷的等级,其实是没法住到拥军巷来的,团部念及韩老大是烈士,家里又有老人要照顾,所以才把房子分给了他们住。

不过这房子不像是赵国庆他们那样属于个人名下,其实还属于单位公房。

“哎……其实我理解妈妈为什么要丢下我们跑了。”

韩大丫重重叹了口气,把以前听到妈妈和奶奶吵架的内容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爸爸的烈士抚恤金被奶奶全部攥在手里,倒是她们母女一分钱都没看见,妈妈想要钱,可奶奶不给。

“奶奶说钱是要给大孙子读书娶媳妇儿,丫头片子一分都别想。”

而让韩大丫生气的是,妈妈走时卷走了屋里仅剩下的现钱,奶奶和二婶后来把所有神都怪罪到她们头上。

何婆子和韩二婶变本加厉虐待两人,自从搬到拥军巷来后更是连饭都不让两姐妹吃饱。

天一亮两人就被赶出门去捡垃圾,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