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实则并未将女子比试当回事,只消男子赢了,大晋脸面就没丢,姑娘家切磋切磋,输了也无伤大雅,他唯一担心的是谢京受伤。

果不其然,这个念头刚落下,场上谢京的双剑被卓云郡主的铁链给勾起,摔在地上断成数截。

沈瑶心险些跳出嗓子,她与宁氏不约而同站起,催促谢家的爷们去救人,谢文义带着谢家几位年轻子弟,守在讲武场两侧,时刻准备营救谢京。

谢京倒是临危不惧,双剑被夺,她便抽出马背上事先预备的马鞭,立即回马往卓云郡主一抽,卓云没料到她留有后手,提着马缰跃开侧身躲过一劫。

谢京趁着她闪躲的片刻,立即抽出马囊里的箭矢,拉起长弓,对准前方箭垛子射去。

她箭矢还未脱箭,却闻得身后传来一声狂妄的冷笑。

“你以为这么容易便能赢我?哪个又不是狡兔三窟呢?”

卓云郡主逮着了谢京无暇回防的契机,抽出马鞭牢牢卷住谢京的腰身,谢京的箭矢由此射偏了,与此同时人被卓云郡主高高掀起,重重往旁边扔去。

谢家人吓得尖叫出声。

“京儿!”

沈瑶看着那鞭子毫不留情抽在谢京后背,带出一片血花来,心疼地冲出锦棚,

“太嚣张了!”

宁氏等人紧随其后纷纷追了过去。

不幸中的万幸,谢京的父亲谢文义在女儿还未被甩落地前,提气跃起稳稳接住了她,只是谢京那后背被抽出一条血淋淋的印子,当父亲地看得心痛如绞,含着泪鼓舞她,

“好孩子,你很勇敢,没有丢谢家人的脸。”

沈瑶等人先后涌了过来,七手八脚将谢京抱起来,

“来人,传太医!”

“京儿,你怎么样?”

谢京疼得受不了了,却还是勉强笑出来,她嘴角的血顺着眼泪滑下,不甘地与沈瑶道,

“瑶瑶,我我差点就赢了”说完这话,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沈瑶从未这般恼火过,她气得跺脚,“京儿!”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看向那坐在马背上张扬跋扈的卓云郡主,卓云郡主压根没往谢家方向瞥上一眼,她骑着马趾高气昂来到皇帐前,

“皇帝陛下,你们大晋的优秀女子都败在我手下,既如此,大晋英俊的男儿也该任由我挑。”她马鞭往谢钦的方向幽幽一指,

“我瞧上陛下身旁这位年轻官员,您就将他许给我吧。”

这话一落,讲武场四下抽气不绝。

有人愤愤不平,有人暴跳如雷,还有人怒火冲天。

“卓云郡主,你可知你面前这人是谁?他是我大晋内阁首辅谢钦谢大人,并非皇室宗亲,再说,他已娶妻,郡主怕是要另择他人。”

卓云郡主先是露出一丝懊恼,琢磨片刻,唇角高高掀起,

“娶妻又如何?你们大晋不是盛行和离吗?把她离了,本郡主许她重金,岂不快哉?”

大晋众官员被气得吐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皇帝脸色沉沉,他当然不可能应下这荒唐之举,只是此女也过于目中无人,不教训教训她,皇帝难咽下这口气。

谢钦压根没注意卓云郡主,他目光注视着不远处那神色清凌的女子,只见沈瑶将裤腿一束,接过碧云牵过来的马缰,跃上马背,她当鞭一抽,纵得那马儿从外场跃入围栏内,

“比试还没结束,谈赢为时尚早!”

卓云郡主一愣,扭头望去,瞧见一穿着海棠红裙衫的貌美姑娘端坐在马背上,其两手空空,连件称手的兵刃都没有,她不由地一嗤,

“你是谁?”

沈瑶嗓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在下,区区不才,正是首辅之妻,沈瑶。”

沈瑶心里并没有多少家国大义,她不能容忍别人羞辱谢钦,更重要的是,她要替谢京报仇。

卓云郡主神色倏忽一亮,顿时来了兴致,将马驱回,

“好,真不愧是谢郎的女人,我若赢了你,你便主动与他和离可成?”

沈瑶面无表情回击,“我若赢了你,你便跪下来任我做马骑!”

“你”卓云郡主忽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原来谢郎喜欢烈性子的女人,正好,我也是。”

她上下打量沈瑶,

“你换身衣裳来,我等你。”

她不想胜之不武。

沈瑶今日没预备着上场,自然没带衣裳来,输人不输阵,她懒洋洋地笑道,

“对付你,绰绰有余。”

卓云郡主被她激得大怒, 扬起马鞭往前一纵,两个金灿灿的铜锤对准沈瑶挥来。

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儿,别说被挥个正着, 怕是挨着一些都要令人心碎, 在场诸人无不悬心。

只见沈瑶轻轻一纵, 殷红的身影如同浮光掠影般顷刻消失在马背上,对面锦棚里的看客忍不住齐齐起身张望,却见她大半个身子悬在马腹一侧, 与此同时碧云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