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淮三人落了两人半步,余惊年感叹道:“江兄人缘还挺好,自从论坛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消失后,江兄身边就堆满了人,连考个试都能认识个朋友。”

江子衿今天穿的衣领有些低,那块颈骨上的小痣随着江子衿的动作若隐若现,从后面看,显得露出的皮肤都带了点隐秘的意味。

余惊年还在说:“是不是挺讨人喜欢的?白白?”

白白还没点头,霁淮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惊年没反应过来:“霁哥,嗯什么?”

霁淮道:“没什么。”

他想起最近江子衿对他的疏离,他一度觉得没什么,理应如此,这是他期盼的结果。

“就是感觉不太好。”霁淮说了一句。

之后的考试也没再遇上朱老师之流,江子衿顺风顺水地答完了题目,跟着叶深在楼下等余惊年他们。

八校联考考完就放两天假,余惊年拉了个五人群,郑重宣布说这必须得聚个餐。

挑来挑去,还是决定去撸串。

要放假的学校那是聚集了一堆人来疯,一个个恨不得窜上天去。

校门就开了个三人并肩同行的通道,一整个学校的学生拥在出校门那条道上,直接水泄不通,媲美北京交通,还是晚高峰的那种。

江子衿挤在里面,直接被后面的人踩住了鞋跟。

江子衿愤怒往后看,那人朝他道歉。

结果之后的短短一米,那人站在他身后,活生生踩了他三回。

但那人一踩完就连声道歉,让江子衿连气都没处发。

他想走到另一边,结果发现根本挤不动。

江子衿捂着脸算,照这样子,到校门起码得踩个二十来回。

突然,踩他鞋跟的那位大兄弟叫了一声:“霁淮?!”

然后一阵窸窸窣窣。

江子衿下意识往后看,发现那大兄弟已经去了后面,而他后面,是高了他半个头的霁淮。

在人群的嘈杂声中,霁淮的声音离他极近:“别回头,往前走。”

江子衿回过头,慢慢往前走。

从楼到校门的那一段路,再也没有人踩过江子衿的鞋跟。

身后的那人也离得他极近,一路上,好像没人在说话。

出了校门,江子衿感觉空气都清鲜了,他问霁淮:“那大兄弟站你后面,没踩你吧。”

“没有。”

也许是认识霁淮,那大兄弟愣是不敢急了,怂怂地放慢了脚步。

江子衿:“这还看人下菜碟啊。”

“不过谢了。”江子衿恩怨分明。

余惊年他们都一开始就被挤散了,没办法他们又不能学女生手挽手。

然后,余惊年穿着一双黑色的白球鞋,白禾稞提着一只鞋子,出来的时候才穿上。

江子衿问白白:“这么猛啊?”

白白打字道:“我在你旁边两三个身位的位置,刚开始还好,走了一半来了个人一直踩我鞋跟,我鞋又有点大。”

看样子,是之前踩江子衿的那位大兄弟。

江子衿刮刮鼻子,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撸串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余惊年拿着手机看大众点评,说:“这附近有个职校,职校后街的烧烤摊听说味道一绝,都快被打卡成网红店了,咱们去那吧。”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

烧烤摊果然火爆,炭烤的烟火气息混合着浓重的味料加持下的烤肉香味,打着弯冲入云霄。

他们五个运气好,老板娘是个十足的大颜控,愣是吩咐噘着嘴不乐意的老板收拾出了一个桌子和五个凳子,还把对着老板吹的电风扇给匀出来了一个。

老板已气疯。

余惊年闲着也是闲着,问老板娘:“老板娘,你是冲着谁啊?”

老板娘羞涩一笑,目光不断在霁淮和江子衿流连。

余惊年来劲了:“那冲着他俩能给我们送波菜不?”

老板娘很大气:“行啊。”

余惊年指着霁哥:“瞅瞅,这能送什么?”

老板娘一挥手:“十串牛肉串。”

余惊年眼睛亮了,指着江子衿:“那这个呢?”

“十个生蚝!”

“卧槽!”余惊年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靠脸吃饭吧。

叶深嘿嘿笑道:“霁哥比江兄你要值钱啊。”

事端挑起得很容易。

江子衿把沁凉的啤酒瓶咚的一声磕在桌子上,冷淡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霁淮?”

叶深:“没啊。”

江子衿面皮白,五官又好看,这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是一种没法形容的好看。

他把椅子一勾说:“等着。”

他把脸撑在双手间,抬起那潋滟的双眼对着老板娘。

老板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