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伺候卿卿。”

……

岑安安刷完牙,再跑到主屋,未曾料到被两个爹爹拒之门外。

“爹爹们呢?”岑安看向六福。

六福尴尬道:“在忙,安安你等会儿。”

小崽子看了会儿紧闭的大门,聪明地高声喊道:“爹爹!爸爸!你们忙完了吗?”

“安安来了呀!”

六福:“!”

庄冬卿听到岑安安的声音的时候,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

第一声没听清,还处在一种空洞的平静中,第二声才反应了过来,从岑砚肩上抬头。

下一刻却被按了回去。

“不管他。”

岑砚声音还是沙哑的。

庄冬卿去看他的手,已经擦干净了,手边上扔了张皱巴巴的帕子。

庄冬卿脸一热,避过了视线。

披着内裳,他身上几乎什么都不剩了,反观岑砚,周身齐整,衣冠楚楚。

庄冬卿磨了磨牙,刚想说什么,岑砚轻声道:“我看看。”

“?”

顺着岑砚的目光,庄冬卿看见他左臂还缩在袖子里。

前几天刚拆了纱布,再过几天就可以断外用药了。

岑砚其实天天都给他上药的,但小心翼翼拉开肩袖,查看他伤势的时候,庄冬卿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什么贵重珍宝一般,多一眼都有可能被看坏了。

奇怪的,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缝合的伤口变成了个小蜈蚣趴他手臂上,肉还很新,拆线的地方是粉色的。

岑砚伸手碰了碰,庄冬卿:“可以摸了,没事的。”

“……嗯。”

这声很沉,庄冬卿听不太懂其内所有情绪。

手贴实了,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有力吗?”

庄冬卿故作轻松道:“还在恢复嘛,但赵爷也说了,目前看着挺好的,应该没有……”

话蓦的一顿。

无他,岑砚忽然直视了自己。

眼神平直,严肃。。

庄冬卿读懂了这个眼神:别说谎。

庄冬卿:“……”

庄冬卿声音也放低了:“……还好的。”

岑砚打破砂锅,“哪种还好?”

“你的那种还好。”

说完庄冬卿自己先笑了起来。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景,但庄冬卿笑得没心没肺的,岑砚没忍住,也被这句话逗笑了下,自己都不知道是气笑的,还是无奈失笑。

“什么以子之盾攻子之矛?”岑砚问他。

庄冬卿将脑袋搁在岑砚肩头,眨巴眨巴就这样仰着看人,耍赖道:“你说那么多回了,我才第一回,很公平的。”

被岑砚捏住了鼻尖。

“你确定是第一回?从山上下来的时候……”

庄冬卿脸被捏得皱了起来,嗷嗷叫痛,岑砚仿佛看破了他试图转移话题,没放。

庄冬卿回嘴:“就算加上,也没几次啊。”

“?”

岑砚还想说话,庄冬卿一下子挣脱,将脸埋入了他脖颈,真诚道:“没事的,阿砚。”

“真的。”

“慢慢总是会好的。”

“不好我也有你和安安。”

“说了我是富贵命啦。”

“再说我能回来已经……”

没说完,被岑砚捂住了嘴,“够了。”

庄冬卿心弦一颤,“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顺着说下去,就是他万一回不来……意头太差了……

岑砚默了默,竟是道,“没有。”

庄冬卿想抬头,却被岑砚按住后颈,强行扣在了他肩头。

只听得到低沉的声音回复,“不是说错话,只是我不想听而已。”

“所以下次不要说了,好吗?”

口吻平和得庄冬卿心头难受,“好。”

“那我就一直赖着你,等我们都老了,就一起靠着安安。”

岑砚声音柔和了,“好。”

庄冬卿心疼难耐。

肩头忽然落下碎吻,后颈的手松开,庄冬卿看见岑砚吻他的箭伤处,力道还是很轻,神情却很虔诚。

庄冬卿忽然意识到,今天……就这处岑砚没碰过了。

庄冬卿只得重复:“会好的。”

“嗯。不急,慢慢来。”

庄冬卿伸手,岑砚会意,两人再次相拥。

庄冬卿嘟囔:“要是天冷了能不痛就好了。”

毕竟伤到了骨头。

恐怕以后冬天不会好过了。

岑砚却道:“不会太痛的,封地的冬天很暖和,到时候只要烧一点点炭,你就会感觉很热了。”

啊?今年冬天已经在封地了吗?

庄冬卿愣了片刻。

话到了嘴边,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