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皇兄,让他去父皇那儿说说, 我不想去和亲。”

“您先别哭,眼睛已经肿了。”

陆云檀手捏着帕子, 轻轻替顺和拭去了泪,温声道:“此事公主来寻我之前有没有寻过殿下, 殿下是公主的皇兄, 殿下总不会不见您,殿下是如何说的?”

顺和眼眶又一红:“今日皇兄在宗庙,我也进不去, 就算真与皇兄见面了, 我不像安阳与平乐……我与皇兄向来说不了几句话,我不敢去寻皇兄……皇嫂,帮帮我,好不好。”

顺和说着, 又要跪了下去。

陆云檀连忙挡着:“使不得, 公主。只是公主, 这个忙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帮。”

她该怎么帮, 若是应下来了,去殿下面前说情吗?

目前她不过才得了一份诏书,还是那个借住在东宫的外臣之女,凭的什么身份去说这关乎国事的情,她的话又有几个分量?

而且……顺和公主再怎么说与殿下都是兄妹关系。

但她却几乎没怎么见过自己,二人没什么交集,可能连对方的闲话都没听过几句,这样的情况下,不敢去寻殿下,却敢来寻她吗……

想到这里,陆云檀心里一沉,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顺和听陆云檀这么说,急了,抓着陆云檀的手:“皇嫂,你就去皇兄面前说一说求求情,你替我想想办法,我实在不想嫁去鹤拓。”

顺和开始啜泣。

陆云檀认真道:“公主,我不是不想帮,只是此事我来说实在不合适……要不这样,您若实在不敢去寻殿下,晚间殿下会过来用膳,您在这儿与他说,就把跟我说的与殿下说就好了。”

顺和立马摇头:“不行,不行的。皇嫂,皇嫂你就帮帮我,就替我求求情罢……”

为什么不行。

殿下的为人谁人不知,若真能帮,无论是她说还是顺和公主自己说,结果都是一样的,殿下不会袖手旁观,若帮不了,那谁去说都没法子。

可明知道谁去说结果都是一样,为何一定要她去说呢。

陆云檀温热的手覆上顺和搭在她胳膊的手,摇了摇头:“公主,我已经提出法子了。”

顺和对上陆云檀柔和的眼神。

这怎么与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不是说定下的新皇嫂性子孱弱,耳根子也软,可好像不是这样的。

顺和又哭求了许久。

陆云檀的口风还是没有松下来,顺和最后看天色已晚,怕撞上李明衍,只得先走了。

尤姑姑将人送出宜春宫后回来道:“娘子,婢子想事儿没这么简单,不去求殿下反倒求到您这儿来了,顺和公主和你都未见过三面,真要求,还不如去求安乐公主找圣上说情。”

陆云檀嗯了声:“姑姑,你在宜春宫不好出去打听,不若让杨姑姑去打探打探顺和公主什么情况。”

天色渐暗,午后的大雪转小,零零星星。

差不多到时辰,李明衍过来用膳,带着一身的寒气与雪色。

陆云檀知道他定是从宗庙赶回来又去承恩殿换了衣物,一刻都没停。

这般想着,陆云檀忍不住道:“殿下以后若是有事,不必赶着过来……我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也能用膳,而且还有姑姑陪着。”

“无碍,我既过来了便是能过来。”

李明衍正将冰冷的手放于熏笼上方,平静的视线落到陆云檀身上道:“以后成婚了也会如此。”

他顿了顿,收回了视线接着淡声道:“我与你和睦才能让朝野内外放心。”

他自是愿意过来,就怕她不愿天天见他。

她在他面前,听话,乖巧,最是循规蹈矩……他无耻,只能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压着她。

陆云檀轻轻道了声是,掩着眼睫下逐渐黯淡的眸光。

之前日日来,自然是肩上还担着教养她的责任。

以后日日来,是太子与太子妃要和睦,让那朝野内外放心,当然,这也给足了她该有的体面和尊贵,甚至还超出了……是她贪心想要在殿下心里有一个特殊地位。

可殿下心里,她似乎只是一个太子妃,还是因为误会,所以要给她一个太子妃的名分。

那之前与她那么亲密,自然也是因为她是太子妃,另一个人成了太子妃,殿下也是会这样的。

这顿晚膳,陆云檀吃得味同嚼蜡。

晚膳后,李明衍见之前陆云檀未裱好的画还摊在桌案上,顺手拿起锥针挑去一些杂物,动作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