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亲戚都在对我跟白玉宣指指点点。

在一句“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话音落下后。

沉默许久的白玉宣终于开口了,他攥着我的手在发抖,语气又沉重又带着难以自抑的兴奋。

“爹,”他的嗓音压的很低,带着古怪的扭曲,“大娘没告诉你们吗?”

“——爹早就si了。”

他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就如刽子手落下了屠刀,人头滚滚,si一般的寂静。

好半晌,才听见婆婆嘶哑地质问:“你说什么?”

“你凭什么说他si了?”婆婆拿刘管家的话来搪塞,“你有证据吗?”

白玉宣只是轻轻地笑,他手覆盖住我的眼,泪水浸sh了他的指尖。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回来过,白家的生意愈发艰难,他都不管不顾,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

这个年代谁si在外边都不奇怪,但是这么些年,从没有人提过这个猜测。

我原以为白玉宣是口不择言。

直到我看到了婆婆的反应,她得意的表情再也不见,她仇恨地看着白玉宣,几乎要剜他心啖他r0u。

“他在骗人!”婆婆高声喊道。

可是,众人眼神闪烁,压根不听她的解释。

白家多有钱啊,以前是有白老爷压着,白实甫虽然不管事但好歹名头还在,白家的生意还能苟延残喘。

现在白老爷迟迟不归家,不知道是不是si外边了,白实甫又一si,这偌大个白家只剩下些老弱妇孺。

至于白玉宣?

留洋那么多年,生意铺子的掌柜谁还听他的?

白家这家产,岂不是没人继承了?

婆婆环视一周,本来她大声叫来这伙亲戚是为了给我跟白玉宣点颜se看看,结果现在这些人成了凶恶的豺狼,满眼都是白家无主的财产。

“大嫂你也真是的,大哥在外边si了,尸骨无存,好歹立个衣冠冢入土归乡吧。”山羊胡中年男指责道。

他这句话好似打开了众亲戚的话匣。

“是啊是啊,大嫂你把大哥的si讯瞒着也不是事儿。”

“要不是玉宣这孩子实诚,我们这帮亲戚都还被瞒在鼓里呢。”

也有人按耐不住,挑明了意思。

“实甫si了,大哥也si了,这家产怎么说,给玉宣吗?”

婆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家产留给白玉宣?留给这荡妇的儿子?”

“开什么玩笑!”

婆婆一不留神把心中所想骂出来了。

众人神情莫测。

“大嫂给个准话,你又不姓白,白家家产你也不能私吞吧?”

“……”

激烈的讨论在祖祠内展开。

我,白玉宣,si去的白实甫,不知道si没si的公公,都不再是谈话的主题。

亲戚还在拉白玉宣来扯大旗,他的身份确实好使。

我偷偷地看白玉宣的侧脸,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狎昵地捏了捏我的脸。

“我都说了别怕。”白玉宣沉静道,“没事的。”

他对这一幕的发生并不诧异。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

“玉宣还没说话——玉宣怎么说?”山羊胡中年男迫切地看着白玉宣,白家大房可这么一个男丁。

“我?”白玉宣在所有人殷切盼盼的眼神中笑了笑,“我可以不分家财。”

众亲戚吃了颗定心丸,说话嗓门也大起来了。

“还是玉宣洒脱识大t,不愧是留洋回来的——”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白玉宣不急不缓地说道。

“玉宣但说无妨,咱几个叔伯都在这里呢,我们给你做主。”

“不是什么大事,”白玉宣轻描淡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眼瞳明亮,“这都什么时代了,淮安连孩子都没有,替我哥守寡就不必了吧。”

“这……”白玉宣的话题跳跃度太大,亲戚都没缓过神,白家家产跟林淮安守寡有什么关系啊?

我也愣了愣,心脏砰砰跳动,白玉宣不疾不徐的声音拂过耳廓,外面仍然狂风暴雨,屋内像是春风拂面。

“我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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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前面说报复nv主我后面会解释的啊啊啊,不要觉得男主是jg神分裂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