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民是在几天前直接受命于局长去海南办理一件据说是十分重要的案子的。由于没立案,当然就不存在将案子向谁移交的事。所以无论是队长、政委,还是其他另外几个副队长都一点儿也不知道。

唐朝信也是个在官场上混的人,也具备了一般做官人的那种深沉的城府,虽然觉得这里面有许多不可理解的地方,表面上却一点声se都不露,亲自动手,十分认真地作了记录,最后对秦启明说:“对不起秦记者,由于我当时没有在家,这件事是郝大民队长经手的,既然你反映到郝队长当时就赶到局里向领导汇了报的,我现在就赶到局里去问一下再给你作答复好不好?”

秦启明问:“我可以和你一道去见见局长吗?”

本来,对于一个名声显赫的大电视台记者来说,这个要求唐朝信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但由于有了郝大民先前那段公案,唐朝信就不得不多长了一个心眼。明显拒绝当然不行,便笑着说:“怎么?秦记者还信不过我,要亲自找局长面谈?”

秦启明见唐朝信话虽说得不重,来势却很陡然,就连忙笑着一摆手:“唐队长别误会,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还是就在这里等候阁下。”

按照一般常规,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都会做个顺水人情说走吧,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可唐朝信今天就偏偏不上这个当,不送这个顺水人情,而是装着糊涂地点点头。“如果秦记者不忙的话,就在这里等我好了!”

说着,唐朝信还抓过一大摞报纸放在秦启明的面前,让他没事就坐在这里看报纸打发时光。唐朝信出了办公室,也没喊驾驶员,就自己打开停在车库里的那辆指挥车,一个人把它开出了大门,赶到市局。

局长谭学杰正坐在办公室看文件,听见敲门声头也没抬就叫了声进来。

“局长。”唐朝信推门进去的同时就朗朗地叫了一声。谭学杰抬起头来一看,见是唐朝信,微微地怔了一下才说:“是你?什么事这般风风火火的!”

唐朝信知道,在上级面前最好不要表现出有什么城府,最好是一个汉大心直的赳赳武夫形象。

“局长,有件事情我必须向你汇报。”唐朝信不等谭学杰示意,便自己一pgu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什么事?”谭学杰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摆出一副在洗耳恭听的架势。

唐朝信0出香烟和打火机,先为自己点上一支烟,把烟盒和打火机随手扔在面前的茶几上,才把刚才从秦启明那里听来的一切统统向谭学杰说了出来。

谭学杰没听到一半就开始坐不住了,紧绷着一张y森可怕的脸,两手不停地把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唐朝信汇报完了好一会儿,见谭学杰还铁青着脸在那里玩手中的打火机,实在忍不住了,就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局长。”

又过了好一会,谭学杰才回过神来。冲着唐朝信苦笑一下。“也许你还不知道,在这个案子里,我还成了个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了。”

“局长。”唐朝信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老大地望着谭学杰:“你说什么?我弄不明白?”

谭学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本来,这件事我想把影响限定在最小的范围,你现在既然又被卷了进来,不妨多知道点也好。”

接着,谭学杰就把锁在保险柜里的录像带突然被洗白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唐朝信。唐朝信听后,也吓得脸青面黑,接连倒ch0u了好几口凉气。“nn个熊,堂堂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保险柜就可以想开就开?真他吗的不可思议!”

“偏偏最不可想象的事情却让我碰上了。”

“一定是局里的人g的,绝对是内部的人。外人根本到不了这里。”

“但这件事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钥匙只有一套,全在我这里,密码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可是,不需要钥匙,不需要密码就能打开保险柜的大有人在,局里有好多人具备这种技能,只要认真清查,一定会查出这个人的。”

“查出来又怎样?”谭学杰哭丧着一张受苦受难的脸有气无力地说:“说不定这个人正是奉了我们上级的命令才执行了这项特殊的任务。”

谭学杰的话提醒了唐朝信,他下意识地盯了盯关着的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局长,听那秦记者说,郝大民可能认识录像带上面的那两个男人?”

谭学杰有点不满地盯着唐朝信淡淡地说:“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你知道现在我是什么心情吗?我现在真恨自己那天为什么不遇到别的什么事情,或者g脆就害个病住进医院,好岔开那件事,使郝大民找不到我,把这个炭丸甩给其他哪个副局长得了。”

一个曾在公安战线上战斗过几十年,一个曾使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英模,竟说出一番这样灰心丧气的话来,唐朝信禁不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打发那个记者?”

谭学杰情绪极坏,没好气地说:“现在还能怎么办?原来还可以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