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些天被人借走了一辆库里南,车库刚好空了个位置,这车又是限量版,除了这什么星空顶有点娘们唧唧的以外,其他的性能都没得挑,就买来趁着新鲜劲开了段时间。

他下车的时候,看到身旁依旧闭着眼睛睡觉的姑娘,倒是突发奇想地把灯开了,那头顶繁星亮起来的一瞬间,他突然也觉得,这功能,也不是很鸡肋,至少,还能哄小姑娘。

陈粥很难形容惺忪的睡眼看到这昂贵的人工灯带镶嵌起的星空顶的迷失和愕然,但这种景色,对一个刚刚睡醒的人来说,无疑是美好和浪漫的。

陈粥这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车内温暖,制造浪漫的人已不见踪影。

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她抬头望了一圈,就连司机都不在了,她疑惑地正要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从透明的车窗外,看到了他。

他在寒夜里站的笔直,单手插着口袋在那儿抽烟。

她从被十二月夜色冻灌的风里看到站在落光槐树下的沈方易,与那撩拨他手心猩红烟雾的寒风相比,他的衣着实在是太过于单薄。

陈粥摁下车窗,安静的夜色中传来玻璃窗缓缓落下的声音,站在不远处的沈方易转过头来,看到陈粥,灭了火朝她走了过来。

她的窗户开的不大,只能露出她的一张脸,眉眼上迷茫的困倦还未褪去。

沈方易走了过来,他弯着腰靠在车窗上,一手撑在车窗玻璃上沿。他靠的很近,近到笑着的眉眼下的那颗红色的小痣都特别明显,她甚至都能看到他在平日的社交距离下看不出来的那种刚刚长出来的胡茬渣,那比刀口片刮理下处理的干干净净的状态要性感很多。

一阵风吹过,陈粥额间的发梢被带起,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着淡淡的轻盈的光。

他原先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拂过她的发梢,轻巧地扣在她的耳边。

指尖摩挲到她耳廓的时候,粗糙的纹理相抵,由他带来的奇异的触感让陈粥原先的困意顿时散去。

“醒了?”他含笑柔声到,四两拨千斤地把她的头发拢在而后,但难敌北风躁动又张扬,于是他只能保持着拢着她的头发的姿势不变,旁人看来,他像是抚摸着她的脸庞。如果他真的是在轻柔的抚摸她的话,他的手掌一定能托住她的半张脸。那骨节分明的、有力的一个成熟男人的手,温柔起来,却软的像是秋日落幕时分暖色的云朵,轻轻柔柔地就把一个那些在天上漂浮差点就要掉落在地上碎成碎片的梦都托住了。

陈粥一直看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无奈地顺势向下移,搓了搓她的腮帮子:“睡傻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只能把你带回家去了。”

她在那一刻毫无自持力地想的就是,他要是真把她带回家了,她也不一定会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