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方一路往北,经历的战役大大小小无数,有些惨烈有些轻松,但是最为关键的,还是看当今这最后的一场。

只要这一场战役获得胜利,那么他们就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如果输了,前面的胜利也是满盘皆输。

穆楚白自然明白,他点头说:“是的,最关键的一场,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然没那么快,但是下午应该能知道结果了,我想江将军不会把战火拖得时间过长,他也应该急着想要知道最终的答案。”孙皓飞不自主地跟着点头,“回头看看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为什么,穆楚白这个时候强烈地同意着孙皓飞的话,即便他们两个人根本从来没有这么面对面的交谈过。

孙皓飞看着穆楚白,“尹兄弟,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就是挺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江将军的军队里?”

没有想到孙皓飞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穆楚白愣在那里想了半天,才开口答道:“这个,其实……我也是想帮桂兄的忙,毕竟他……救过我一命。”他说话说得磕磕绊绊,让听的人以为他在编制什么谎言。

好在孙皓飞也只是随口一提,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远处的战争当中,没有注意到穆楚白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有多尴尬,他听了这话,缓缓点着头,“哦,也是有道理的,其实桂鸿与温兄以前在江城的事,我不是没有听说过。”

一个闪光从穆楚白的心中出现,既然他找不到周旺木来问问当初的事情,为什么不曲线救国,退而求其次,找孙皓飞来询问则个呢?

穆楚白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稍稍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他知道不能问得太直接,以免引起孙皓飞的怀疑,于是想了一下,接着刚才孙皓飞的话头,搭话道:“我也知道他们以前是做过山贼的,是同一个山寨里的,既然是当兄弟的,怎么会最后搞成这样?”

孙皓飞瞥了一眼穆楚白,抬手挠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尹兄弟,这事你还用问么,不就是因为桂鸿杀了人的么?”

穆楚白连忙解释,“可这不是没证据么,我相信桂兄不可能杀人的。”

“你别说……”孙皓飞停顿了一下,他略微蹙起了眉头,“你这个话,温兄弟不是没有说过,他也说桂鸿不太可能会是杀害别人的人,但是他自己又不能相信,他说他与周副将亲眼看到桂鸿把他们的朋友推下城楼的,而且还找到了尸体,这件事真的说不清。”

“是这样……”

穆楚白曾经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他知道在温凉与周旺木的心里,他已经死了,是被桂鸿从江城城楼上推到护城河里,不是摔死,也是淹死的。就连江城的莫封孝与乐遥也是这么想。

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桂鸿轻功极好身手也不错,虽然单枪匹马未必打得过周旺木与温凉联手,可要杀的人只是他——穆楚白,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何须劳烦要爬上城楼,在周旺木的面前,把他从城楼上推下去,这么麻烦的一种下手之法?

穆楚白怀疑过这件事,他也跟桂鸿说过。可是桂鸿却不置可否,并没有把这个怀疑当做一件事,好像那个杀人犯并不是顶着他桂鸿的名字,把所有的罪名都嫁祸在他的头上一样。

“我还听说,他们那个朋友是已经被杀手追杀,这才逃上城楼的?”穆楚白追问过来。

只见孙皓飞一皱眉头,“据说是这样的,而且听说杀手已经被温兄被牵制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副将没有追到他们那个朋友,说是快要追到他了,半路桂鸿杀出来把他从城楼上推下去的。”

“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穆楚白自己也听懵了,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过程。

穆楚白心里清楚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桂鸿,那么会有谁与他有仇,要把他从城楼上推下去?而且还要当着周旺木的面?

想到这里,穆楚白忽然觉得不对,他们都一直在说是周旺木追上去后,看到桂鸿杀掉的自己,却从来没有人说过,那个假冒桂鸿的人,要当着周旺木的面杀掉自己。

这么一想事情就有些奇怪了,他甚至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也许那杀手来杀自己其实是障眼法,而真正的目的,旨在于让周旺木亲眼看到他死。可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种事?

好像钻进了另一个牛角尖,想得穆楚白太阳穴隐隐作痛,青筋跟着一跳一跳的,十分难受。

孙皓飞没有注意到穆楚白的异样,他附和着穆楚白的语气,也说:“是啊,多深仇大恨啊,以至于要夺了人家的性命?”

穆楚白叹了口气,这件事还得要查问下去,不能让自己“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他往孙皓飞身边站了站,还想说话,却见孙皓飞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穆楚白奇怪地看去,之间远处平原上一道黑点往他们这里快速移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只是过了一会儿,那个黑点轮廓变得清楚起来。

穆楚白不自觉地往前踏了一步,是一个人骑着一匹快马,朝他们的军营飞奔过来。

难不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