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低了头,加快了脚步离开。

终于回到屋子,周旺木在里头用脚关上了门,碰碰一声,门却微微露出了一条缝,半掩着,没合拢。周旺木心想一会儿还要出去同其他几人喝酒,便没有多想。

扶着穆楚白进去,绕过屏风,总算是把他扶上了床。

周旺木轻手轻脚地将穆楚白扶到了床上,穆楚白往后一仰,身上这么一带,把周旺木也带了下来。好在周旺木酒喝得不算太多,脑子还算清醒些,手上这么一撑,将将在穆楚白的脸前停下,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穆楚白笑了出来。

“要睡了么?”

今晚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呵气喷到了周旺木的鼻尖儿上,实在有些搔痒,一时之间,周旺木也不想起身离开,床头边案头上的蜡烛快要烧到了尾,火光闪了闪,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也是闪了闪,看起来,竟然有些意乱情迷。

周旺木好半天,才说道,“你要睡了。”

穆楚白微微一笑,“你不睡么?”

周旺木自以为自己是醒着的,诚然他却小看了这回万子山买回来的那些酒的酒力。朝花一杯酒,夜半花颖颖。这颖花酒,毕竟不是拿来看的,毕竟是颖花坊的烈酒,毕竟过喉便只有辣。

酒意上头,周旺木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答的,只听他说:“睡,也睡。”

说归说,人却未动,依旧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依旧是低头看着穆楚白,从眉间看到鼻尖,再往下看,停在了双唇之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穆楚白虽如此问,人却是不动,笑颜依旧。

好半天,周旺木对上了穆楚白的眼神,他望着这一双柔出水的黑眼眸子,轻声道,“要你。”

穆楚白没有生气,竟然笑了一声,浅浅说道:“好,给你。”

嗡得一声,周旺木脑子空了,什么也没了,方才的引线是燃尽了,脑子里的理智也要燃尽了,剩下只有他想做的,没有什么他不该做,或者不能做的东西了。

酒喝太多

周旺木低下头,顺应本能亲了下去。穆楚白并未拒绝,闭着眼睛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原本两人都没什么经验,也没试过与一个男人在一起。然而正当周旺木听到了穆楚白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一下子没有把持住,木脑子一热,

他跪坐在床上,略略直了身子,垂眼下看,穆楚白半睁着眼睛,头略略侧向一边,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伸手撩开穆楚白的头发,眼神中有些贪婪。

喉头发出一声低鸣,周旺木轻轻的拉开穆楚白的衣裳

周旺木也没有太着急,而是俯下身去,凑在穆楚白的耳边低声问道:“当时,你想到是谁?”

当时……

只觉脖子之间是又热又痒,穆楚白他脸上一热,反问:“当时……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巷子里……”听周旺木断断续续的声音,便知道他也快忍不住了。

穆楚白压根就没有想,因为这个答案他早就想告诉周旺木了,几乎是脱口而出,“是你……你……”

话语未完,

周旺木连忙坐起身,三下五除二将衣服给褪开了去,两人赤身在床上,即便是大冬天,也不觉得一丝一毫的寒冷。周旺木不语,喉咙口是酒后火辣辣的味道,他需要别的东西,要平衡一下。

周旺木与他平时的样子,自当是不同了。

这一件本在穆楚白被他抓上山之时就该完成的事,他们磕磕绊绊拖至今日。若不是今日问了一问,周旺木心里还在七上八下地想着,到底穆楚白的心里,装的是谁。看着穆楚白半闭着的双眼,微微侧向一旁的脸庞,画面简直引得周旺木要发疯,而他早已不做他想。

芙蓉重重

床帏下,有道是,芙蓉帐重重,窗下飞双鸿。

周旺木并没有在意,他竖耳来听,穆楚白口中所有的声音,他都听得明明白白,同时也都变成了点燃他心绪的导火索。那强健有力的身躯,与他的自然是截然相反,浓情蜜意,一时之间,难分难解。

这一夜,家家户户鞭炮声连连,屋外热闹,屋内亦如是,好似风吹散落枝头积雪,一股呵气化作窗前雾白的窗花,散去了此前层层缭绕的迷雾,仿佛天边炸开的烟花,清晰夺目。窗下两人早已不知外头是何时何日,他们沉醉在相互之间的云绕巫山之中,无需多费口舌,他们已然身处在烟波以外。

迷乱之中,穆楚白隐约觉得有人推开了房门,可刚作他想,穆楚白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他将身子索性完全抛在了那里,喘着气,来舒展心中的爽快。

周旺木撑起了身体,轻轻地将被褥拿了上来,盖在两人的身上。穆楚白下意识地侧身来躺,留出一个空当,让周旺木誊了进来。穆楚白闭着眼睛,他往周旺木的怀里靠了过来,额头更是在周旺木的脖子上蹭了蹭,这便沉沉地睡了去。

周旺木还略略有些醒着,察觉了穆楚白这番小动作,心里暗暗发笑,像是小动物一样的习性,喜欢蹭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