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化神修士,却如此不稳重,还不如守殿的筑基弟子,这简直是——

“玄恒道君何时杵在那儿的?”范阳叫来守殿弟子询问。

谁知对方直接就是一句,“启禀掌门,玄恒道君已经在主峰上摸索大半月了。”

顿了顿,又说出一个线索,“我听掌门洞府外的云辉师弟说,玄恒道君也爱溜达那里。”

范阳:“……”

深呼吸,再深呼吸,而后平复心情,范阳这才说道:“去,喊玄恒道君来见我。”

宋元喜偷摸观察人,除了刻意避着范阳,其他弟子皆是不设防,这也算留个小破绽,就想看看知晓情况后的范阳,会作何表现?

然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亲爱的范师兄,如今的掌门,竟是当着一众筑基弟子们的面,将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其嗓门之大,殿外弟子皆是听得清楚。

宋元喜臊得慌,脸颊滚烫,神识传音讨饶,“掌门,你别骂了,底下弟子们看热闹呢!”

“你还嫌丢脸?宋元喜,你看看你一日日的不干正事儿,我当真要被你气死,是不是唯有繁简道君出关,才能治得了你这破猴儿?”

“掌门,我只是担心你。”

“我有何可担心的!”

“掌门,我恐你生心魔。文渊道君身陨,你却如此坚强,我心中甚是担忧。”

范阳直接愣住,从未想过,竟会是这样。

半晌,却道:“我兼修无情道和有情道,几l乎难以生心魔,你的担忧大可不必。”

“可是……”

“我所有的情绪,在我师父踏入九曲黄河阵时,就已经覆灭了。”

他不再是有师父在背后撑着,可以肆意妄为,是同辈当中人人敬爱的大师兄。

如今的自己,有且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玄天宗掌门。

而当掌门的范阳,是不应该有私人情感的。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我知你的好意,但这种混账事儿,日后莫要再犯。”

宋元喜再三确认,这才将信将疑离开。

是夜,所有人休憩或入定时,玄天宗中心广场上,却是缓缓出现七彩霞光。

那光自广场地底深处往上渗出,随着时间越发接近黎明破晓,光芒越是明亮。

最先察觉到这一异像的是范阳,其次便是狗子,宋元喜在狗子一声惊呼中,从床上一跃而起,直奔光芒所在地。

赶到时,就见范阳的身影已经在那儿。

“掌门,发生了何事?”宋元喜忍不住问道。

范阳看着那些光芒不断跃出地面,与破晓的旭日之辉交相呼应,其七彩颜色越发明亮,心中担忧却是越深。

“我亦不知,这七彩霞光来得实在蹊跷,我已经在广场内设下防御阵,若有异动,便立即行动。”

宋元喜心里也忐忑得厉害,宗门休养百年,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别又是无上鬼帝留下的后手,如果是,我当真要吐血。”

“爹爹,好像不是呢,你再仔细感受下,这霞光,这霞光——”

宋元喜疑惑看了眼自家崽子,继而闭眼感知,许久,再睁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范阳在旁神色担忧,见对方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开口,“玄恒道君,究竟如何?”

“掌门,掌门他!”

“我在此,你好好说话。”

“不是你,是前任掌门,是文渊道君。”

宋元喜摇头,而后想到什么,不禁失笑。笑着笑着,最后竟是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文渊道君人美心善,先前还诓我,明明就是按照我想的那样来布置的。”

“宋元喜,说人话。”范阳咬牙,一字一顿。

宋元喜扭头,笑得像个二傻子,“掌门,你还记得我当年上交的八千锦鲤不?我当时就一再提议,在宗门中心广场布置一个风水局,待三千年后锦鲤化龙,这番吉祥之兆,必定能为宗门带来泼天富贵!文渊道君当时骂我臭显摆,非说要把锦鲤都弄到秘境里养着,瞧瞧,他还不是照我说的做。”

范阳再看中心广场,此刻七彩霞光已然露出大半,而广场内几l千年前埋下的阵法,也隐隐浮现。

“竟是无相阵!”范阳难得惊讶。

无相阵?那不就是相当于现代刮刮卡一样的功效?

宋元喜心情相当激动,忍不住苍蝇搓手,这八千锦鲤化龙,那就相当于八千次摸奖的机会,无论按照宗门贡献值还是修为排,自己怎么着都能摸上一两次吧?

“掌门,我瞧着七彩霞光越来越盛,想来化龙也不过这两日了,你看这个摸奖,啊不是,我是说赐福之路,是不是得安排安排?”

说完,宋元喜立即举手表态,“宗内事务,庶政堂义不容辞,掌门放心,我这就让他们着手安排,保证做到各峰雨露均沾。”

范阳完全没想到,重创之后的玄天宗,竟然还能赢来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