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不断倒退的灯影。猛地一个转弯,车身压低几乎与地面齐平,速度却丝毫没有变慢的趋势,像一只离弦之箭飞快的驰骋在柏油马路上。傲雪难以控制平衡,他下意识抱紧了贺星野的脊背,白嫩的脸蛋贴在他冰冷的皮衣上,被冰的不由自主激起一阵寒颤。

“怕了?”

贺星野扭过头,冲着傲雪大声嚷了句,语气坏坏的带着点笑,被夜里呼啸而过的风吹散。傲雪左耳抵在贺星野背上,只留下一点像是被电流震过的酥麻。

“不怕!”

傲雪坐直了身子,不甘示弱似的,学着贺星野的样子大声朝他喊着。

贺星野喉间滚出闷闷的笑声,连带着肩膀也微微颤抖,他有心逗弄傲雪,憋住笑后压着嗓子喊道:“抱紧了!”

在这种风驰电掣下傲雪产生一种与风争抢时间的错觉,浑身的血仿佛头一次滚烫到沸腾,他几乎有点迷恋在这种明生暗死的边界线中驰骋的快感,思维也不由自主的被贺星野带着跑,下意识选择听从他的话。

即使下了这辆车后,他俩的身份又将写在针锋相对的雇主与玩具的不平等条约里。

傲雪闭上双眼,额头抵在贺星野坚硬的脊背上,提前做好了准备,默默等待急弯的到来。可现实却与他的预想背道而驰。在贺星野的操控下,机车速度减缓,直到一言不发地停泊在路边。

贺星野熟练地迈下车,见傲雪仍懵懵的愣在后座,像是神游千里。贺星野心里觉得好玩,忍不住上手捏了把人软乎乎的脸颊,他觉得傲雪毫无防备卸下满身尖刺的模样像极了绵绵乎乎的云,仿佛一碰就散了。

“还不打算下来,等着我来抱?”

傲雪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闻言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摇着头,像个拨浪鼓。

贺星野见状也没催促,抱着臂立在一旁看着傲雪笨拙地迈开长腿,翻身下了车。

夜色阑珊,大桥边寂寥无人,影影绰绰的路灯将江边一色晕染成昏昏然的橙色,像是薄暮的晚霞。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字未提的画卷中,黑影就如墨水一般斜斜落下了笔。

“三好学生,你今天好像迟到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贺星野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几乎与傲雪脚尖相对。太近了,仿佛只差一毫米,贺星野就能尝到那张总是泛着点粉红的嘴唇。傲雪被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朝后退去,却被贺星野用大手扣住肩膀,进退无门。

他急忙从鼓鼓囊囊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盒子,烫手似的递给贺星野,一眼都不敢多看。

“喏,你要的东西。”

贺星野顺手接过来看了两眼,表情玩味道:“不是我的size,买小了。”

此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贺星野看见傲雪的耳尖与两颊都攀上了可疑的红霞。

其实傲雪哪里会买这些东西,贺星野深知这一点,只不过是有意为难,看他出囧。

傲雪由古板正统的外婆与相差十余岁的姐姐抚养长大,骨子里有些谈性色变,少男懵懂的青春期也被贫困的生活与翻不到尽头的书本填满,因此总是纯情的有些稚气。

贺星野来电话时,傲雪睡意正酣,因为一通三更半夜的来电,不得不强迫自己从困顿中清醒过来,挨家挨户寻找还没有暂停营业的商铺。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傲雪终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他咬了咬牙,几乎同手同脚地迈进门,强装镇定地询问售货员这里是否售卖避孕套。

傲雪没来得及换下浅色的居家服,整个人温柔又恬静,额发乖乖的顺了下来,脸嫩的能掐出水,有种惹人爱怜的清稚。只是这个点过来买这个东西,是个人都忍不住生出点好奇,店员困惑地撇了他两眼,在瞧清楚他的长相后,表情就渐渐转成那种面对失足少女的怜悯与怜惜,不过下一秒,还是敬业地帮傲雪指向了其中的一个柜台。

傲雪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从货架上扫了两盒下来,付完钱垂着头做贼似的离开现场。他一刻也不敢怠慢,按照贺星野给的地址找到这家隐在销金窟中的酒吧,可却因为脸长得太嫩被怀疑未成年拦在了门口检查身份证。傲雪本来也就不想进去,这下更是给足了他理由,随即掏出电话打算让贺星野出来把东西拿走,可惜号码尚未拨通举在耳边的手机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横空夺走。

最终傲雪还是被周身凝着冰的男人拉进了那个声色犬马的夜场。男人喝了点酒,言语间是熟悉的冰冷,充斥着恶意与羞辱意味的字眼像铺天盖地的雨,浇的他心里发闷。可越是心烦意乱,傲雪脸上的神色就越淡,显得更加清冷出尘。乔朔瞧了一会觉得自己醉的更加厉害了,当霓虹灯扫过那张玉雪天成的脸时,那人上挑的眼尾会藏不住似的泄出几分意犹未尽的媚。

乔朔掐着傲雪的下巴,另一只手夹着傲雪的手机轻佻地拍了拍人的脸,乔朔那张藏着锋芒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缓缓凑到傲雪耳边道:“当初还拿乔死都不肯让老子碰你,我当你有多坚贞,又是闹别扭又是转学,原来清纯全他妈的是装出来的。宝贝,大半夜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