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哈!”金竹声音还带着几分喘息,又有些沙哑。

——熊孩子!亲得这么凶!

金竹又尴尬的看了眼四周,额,还好他要午睡了,其他人都被这个熊孩子叫出去了。

“灿灿……”唐远之亲了亲金竹的眼睛,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磁性的沙哑,“乖乖等我,不要离开这个地方。嗯?”

金竹再次无奈翻了翻白眼,“好,我保证你没有回来前,我哪里都不去!”

唐远之笑着又亲了亲被他亲吻得有些红肿的唇,才站起身,看着金竹缩回被子里,又翻身不理会他了,无奈的一笑,带着几分宠溺纵容。

唐远之转出屏风后,低声唤来林叔和阿九,银子,又让阿五留下,才大步离开营帐。

林叔看了看被留下的阿五,心头有些无语,这般不放心的嘛?

禹州城眼下已经无碍,暗藏于禹州城中的叛军力量和七人氏族的士卒,如黑衣鬼面等都已经擒获。

“……禀主子,刚刚崔明荣将军来报,已经将叛军和黑衣鬼面都一一清点,加入造册,都已经关押了起来,明日可要一同押往金陵?”阿七恭敬拱手问道。

“黑衣鬼面造册后的册子交给尚老,让他再去核实一遍!叛军和投降的黑衣鬼面都一律编入四方军中,前往北疆,交给玄甲军统领卢植,跟他说,这些人能否成为真正玄甲军,就看他的了。”

“是!”

唐远之下完命令,看向前方不远处,那两个老头……好像有点熟悉?

唐远之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后的阿七和阿六,“怎么回事?老师和尚老不是在营帐中休息吗?”

阿六有些局促的拱手回话,“禀主子,两位老先生说他们没事了,听说大青山里有祭天台,就非要来看看……小的没有办法,就只好派人送他们来了。”

唐远之冷冷的盯了阿六一眼,“此事应该一早禀报。”

阿六呐呐开口,“小的有跟少主子禀报过,少主子说无碍的!”

唐远之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灿灿既然说无碍,那就算了。”顿了顿,唐远之补充了一句,“今后少主子准了的事,就可以执行,不必另外告知。”

阿六心头无语:……

但面上还是恭敬的拱手,“是。”

——林叔说的对,当主子和少主子的意见相悖的时候,听少主子的就对了。

唐远之没有过去祭天台,他先是绕着湖泊转了一圈,去了蛇坑,大堂,后转至湖泊中央的阁楼。

阁楼前,方怀明恭敬跪地伏首。

“先生请起,这么多年来,先生辛苦了。”唐远之说着,抬手示意方怀明站起。

方怀明跪地伏首三拜后,才有些踉跄的站起。

唐远之看着,微微皱眉,转头对身后的阿六吩咐道,“请张神医来一趟。”

方怀明忙抬手拦住,低声开口,“主子不必担忧,都是皮肉伤,待回去后,属下自会寻大夫医治。”

“先生,东阳公主对蛊虫极为熟悉,以防万一,还是要让张神医仔细问诊才是。”唐远之神色冷静的说着。

方怀明一愣,随即拱手应下。

“先生,你在此多日,可有什么发现?”唐远之转开话题问道,他进阁楼转了一圈,阁楼虽然两层,可很明显,只有第二层是有人的气息。且只有一床一榻。

“赵霖对大楚,对这个天下有非常大的恨意,但是属下无能,还是不能探出他为什么会这么仇恨大楚,为什么非要天下生灵涂炭。”方怀明低声说着。

“还有呢?”唐远之背负双手,看向这安静的黑色湖泊。

“他手腕上有齿痕。”方怀明垂下眼低声说着,“平日都是用赵家传家宝平安玉镯盖着,不易发现。也是此番落难才发现。”

唐远之微微眯眼,齿痕?

似乎有些印象?

“然后呢?”唐远之继续平静问道。

“属下推测,赵霖手腕上的齿痕应该是唐家嫡女所留。”方怀明低声说着。

唐远之猛然转身,目光锐利如刀,冷冷的直视着方怀明,“我母亲?他可是毫不留情的杀了我母亲!”

——就在他的面前!

而眼下,居然说什么,赵霖掩藏的齿痕是他母亲留下的?!而赵霖这么多年留着这齿痕……难道是在缅怀他的母亲?

哈!笑话!大大的笑话!

方怀明垂下眼,身躯微微缩成一团,眼前的主子唐远之瞬间迸发的威压如刀,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了。

阿七阿六此时已经不得不退了三四步!两人都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方怀明。

但方怀明神色虽然苍白得可怕, 缩成一团的身躯因为疼痛在发抖,但还是费力的沙哑开口,“主子……除了您的母亲……我也想不到还有谁了……金陵赵家主宅的那间书房, 主子有没有去找过……属下敢断言, 主子您母亲的尸首应该就是